李青山沿河而行,寬闊大河上的樓船,仿佛是城中之城,碼頭上沸反盈天,燈火透亮的宛如白晝,照亮了河畔正在抽枝發芽的柳樹,朦朦朧似一團霧氣。
大路上,人流往來,交織如梭,既繁華又喜氣。
李青山忽有一種領悟,這些凡人,是在神明的照顧下生活。
……
李青山帶著小安,在道路間穿梭,很快找到了目的地,一座數十層樓高的赤色建築。在建築的最頂端,聳立著一隻比嘉平城更大的銅鷹,同樣張目展翅,好不威風。
李青山不禁尋思,如果是如意郡,顧雁影呆的地方,豈不是要用白銀也做這麼一隻大鳥?如果是南樞城,怕是得弄一隻金鷹。
不過修為到了那個境界,這些許黃金白銀又算的了什麼?
李青山消去隱身術,拾階而上,進入這座宏偉建築,大廳中一片幽靜,唯一連通上麵的道路是一條旋轉樓梯。
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唯有一個女人在大理石桌後麵打瞌睡。
李青山故意不隱藏腳步聲,也沒能驚醒那個女人,終於發現她隻是普通人,守衛之鬆懈,簡直沒法和鷹狼衛這三個字聯係起來,唯有走過去敲敲桌子。
女人一下驚醒:“你找誰?”
李青山道:“嘉平城玄狼衛李青山,前來覲見兩位統領。”
“王統領已經回家了。”女人看過了李青山的腰牌,不敢怠慢。
李青山道:“那花統領呢?”
女人立刻表示:“花統領早喝花酒去了。”忙掩住嘴巴,自知失言。
李青山撇撇嘴,看來那位花統領在這裏,沒什麼威嚴。
女人顯然隻是一個普通的侍應,大概是沒有煉氣士願做這種工作,才會選這樣貌還算可人的普通人。
“你可以先在樓上休息一晚,明天再見兩位統領。”
這座宏偉建築的作用,顯然並不隻是用來辦公,還可供地方前來的衛士們住宿。
李青山正在考慮的時候,跫音從上方響起。
“你們終於來了。”錢容芷自旋轉樓梯徐徐而下,她未著鷹狼衛的製服,換了一襲薄薄的紫色春衫衣裙,頭上梳著隨雲髻,露出雪白的頸項,比之在嘉平城的溫柔親和,更多了幾分高雅。
這時候,就連李青山都快無法將她與當初那個錢容芷聯係在一起,氣質已不單單是變化,而是升華了。她一身修為,也已是煉氣六層,這恐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李青山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裏?”
錢容芷摸摸頭發:“我也要來百家經院修行,說不定我們以後就是同窗了,對不對,小安。”衝小安眨眨眼睛,又對李青山道:“恭喜你,晉升煉氣六層。”
麵上雖不表現出來,心中卻在驚異,初見他時,還不過是煉氣一層,不到一年時間,就修到煉氣六層,真可稱得上是神速了,而且他真正的實力,還遠不止如此。
她能修行如此之快,固然是吞元術這霸道功法,但也與她多年積累不無關係,方能一舉開辟氣海成功。
李青山道了聲:“彼此彼此。”
她那股春風得意的喜慶,並非是假裝,任憑哪個煉氣士修到煉氣六層,都值得高興一下。但這身精致的打扮,似乎就沒那麼簡單了。
“容芷,你在這裏幹什麼?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吃飯嗎?”一個年輕男子從樓梯上走下來來到錢容芷身旁。
李青山眼波一動,那男人他也是見過的,正是當初帶隊圍剿求真社的吳艮。
錢容芷和他相識,簡直一點都不奇怪,吳艮與方恩尚相熟,被他器重的錢容芷來到清河府,當然要托這好友照顧一下。
當看到吳艮看錢容芷的眼神,李青山更有一種豁然開朗,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雖然有意隱藏,但其中的欲念,仍然是**裸的。
獵物已經上鉤了。
“吳兄,這是跟我一起進入鷹狼衛的同僚,名叫李青山。青山,這是我們統領的好朋友,名叫吳艮。”錢容芷落落大方的介紹,卻始終與吳艮保持一定的距離,到和李青山顯得親近些。
但越是如此,吳艮越覺得心癢難耐。當初在青藤山下見到她時,就覺得這個女人與眾不同,在清河府中再見,換了一身春衣,更猶如脫胎換骨一般,令他都怦然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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