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叮嚀囑咐著小安,二人一起沿著山道向上,自不會向凡人那樣一步一拜,快步越過眾人,轉眼間便來到大佛山下,天龍禪院的山門前。
到這裏已經無法再前進,兩個高達十丈的護法神將,凝立在山門左右,挺胸凸肚,各持兵器,乍眼望去,還以為是兩尊雕塑。
但在驀然之間,眼珠一轉,落在了李青山的身上,李青山呼吸微微一滯,“不愧是天龍禪院,單憑門前這兩尊守護山門的護法神將,竟能讓我感出威脅來。”
回眸望去,山腳下建設了千千萬萬座房屋,專門有普通僧人引導著信眾,到房屋中居住,安排飲食,甚至還有銀兩發放。
不同於前世的廟宇,天龍禪院這等宗門,並不需要凡人的煙火錢,也不靠侵占土地為生,隻需要凡人們貢獻他們的信仰便可,幾千上萬年積累下來,將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
“階下何人,因何不拜?”
宛如城牆的高牆上,一個知客僧高聲問道,他已經不同於那些凡人僧侶,而是一名煉氣士,天龍禪院真正的弟子。數萬人在山腳下的廣場上頂禮膜拜,李青山二人站立的身影便格外顯眼。.伍2⓪.С○м҈
特別小安一路行來,所有見到她的人,全都愣住。年輕男子,更是忘了叩拜,直直的望著她。那知客僧望見小安,也不由怔了一下,然後忙低下頭,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李青山道:“我們非是信眾,而是來拜見寂光禪師。”
“寂光師叔閉關靜修,不見外客,你們還是回去吧!”
知客僧話音未落,大佛山上一片雄偉大殿中,豁然升起一道金光,落在山門前化作一個老僧,正是寂光禪師本人,欣慰的望著小安。
“一意,你終於來了。”
“寂光師叔。”那知客僧吃了一驚,連忙行禮。
寂光禪師常居於菩提院首座之位,性情寡淡,喜幽好靜。即便是親傳弟子,也極少能見到的神情變化,今日卻為兩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親自迎出,還露出這般神色,實在是少見。
小安規規矩矩的雙手合十,行禮道:“師傅。”
“隨我來吧!”寂光禪師將袖一揮,身後巨大的山門,轟然洞開,陽光穿越,落在李青山的臉上,微微眯起眼睛。
“門開了!”“門開了!”
山下傳來呼喊,天龍禪院這山門,平日並不開啟,天龍禪院的弟子,也是從下麵的小門出入,這樣大門洞開,除非是迎接貴客。
寂光禪師望了一眼小安,再一揮袖。
山頂響起悠揚的鍾聲,先是一聲,然後滿山上下,百口大鍾一起鳴響,蓋過了那些梵音禪唱,傳遍整座大佛山。
那知客僧也目瞪口呆,上下打量著李青山和小安,莫說兩個築基修士,就是兩個金丹修士,也不夠資格接受這樣的禮遇。
而這女子貌似便是寂光師叔收的關門弟子,但隻是一個弟子罷了,就更加不夠格了。
金光萬丈,鍾聲齊鳴,氣勢恢宏。
李青山心下稍安,看來這寂光禪師對小安還是很看重的,這樣就不至於受到欺負,其實這純粹是他杞人憂天,憑小安現在的實力,整個九州,能欺負她的人又有幾個。
寂光禪師走在前頭,小安緊隨其後,李青山也跟了上去,寂光禪師回眸望了他一眼,李青山笑了一笑,寂光禪師便也不說什麼。
小安迎著光輝,踏入天龍禪院中,她海藻般的長發,一身素衣皆被鍍上一層金光。
整個大佛山都被驚動,各院首座走出門外,遠望山門。
寂光禪師在諸位首座中,一向行事低調,漠然世事,今日卻做出如此高調的舉動,委實讓不少人大吃了一驚。
這是代表整個天龍禪院,向一個新進弟子表達禮遇與敬意,也是向整個天龍禪院表達對其的看重,讓所有人,甚至是天龍禪院的方丈都不能小覷她。
但她到底是否配得上呢?
……
一座座林立的浮屠塔,宛如一座森林,遮蔽了陽光,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蘊含著奇妙的力量,這股力量並不強橫,卻如陽光雨露,潤物無聲,蘊含著溫和慈悲之意,令人折服。
其中收斂了曆代高僧的舍利,舍利相當於尋常修行者的金丹,是唯有渡過二次天劫之後,方能凝結,單憑這綿延無邊的塔林,便能感受到天龍禪院的積澱是何等深厚。
遠遠望去還不覺得,身在其中卻能感受到這種威嚴,這些浮屠塔俱都在十丈開外,有許多比李青山的妖魔本尊還要高大的多。
李青山心中念道:“這些浮屠塔恐怕也不隻是為了紀念,而是與整個大佛山融為一個整體,恐怕也是某種防禦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