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烈神色大變,渾身燃起烈火,不顧一切的向如心衝過去。如心笑容不改,飛身後退,二者的距離被迅速拉近,然後又慢慢拉遠。
各種猛烈疾病在祝烈身上同時爆發出來,渾身腫脹,肌膚潰爛,視野中的如心漸漸模糊,他的雙目染上一層翳影,幾近失明。
“你這個雜種,一起死吧!”
祝烈發出瀕死野獸的狂嚎,胸口熾熱發亮,劇烈跳動,一顆心馬上要爆裂開來。吞火人族的心髒仿佛妖族的妖丹,乃是一身力量的中樞集合,一旦引爆能迸發出驚人的破壞力。
在如此近的距離,如心難逃一死。
“困獸猶鬥,心髒驟停!”如心笑著張開五指,輕輕一握。
一瞬間,祝烈像是被抽去了全部力量,有生以來,心髒第一次安靜下來,不再跳動,身上的火焰也隨之熄滅,身軀仍維持著衝勢向如心衝去,努力的舉起手中的三股叉,向她刺去。
如心微微側身與他擦身而過,一隻白皙如玉的手直插入他胸膛中,掏出一顆鮮紅的心髒。在風中迅速的凝結變硬,變成一塊火紅的石頭——熔火之心!
祝烈身軀完全被病變所吞噬,死亡,腐敗。瘟鬼從他身上浮現,回到如心的體內。
如心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望了一眼天空,湛藍中漸漸透出血紅,隱隱感覺到自己怕是受了這龍鬥場的某種影響,才會有些控製不住心中殺意。
然而野獸一旦被釋放出來。要怎麼才能重新關押呢?
……
李青山一離開大榕樹,便感覺到了極為明顯的變化,殺氣在空中凝結,天空被一抹血紅所浸染,識海中虎魔發出嗜血的低吼,若非有靈龜鎮壓,恐怕就連他都會受到影響。
幾近煉化完成的龍鬥場雖然還比不上真正的修羅場卻已得了幾分真意,各門各派的修士在其中忘我殺伐,再沒有任何留手的餘地,短短數日便有數千修士戰死。更如火上澆油,仿佛空氣都燃燒起來。
大湖消失,變成一片連綿起伏的荒漠,姒慶的獵殺計劃回到正軌之中,十七個築基修士養精蓄銳,手中飛出一柄柄飛劍法器,靈光交織成一片綿密的大網,封死了李青山所有前進後退的道路。
李青山笑,身形陡然消失。雖然並未起到隱身的作用,卻讓所有的氣機鎖定全都落了一個空。法器之間的配合頓時出現些許混亂,顯現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他順勢一劍斬落,大網破。
正要趁勢殺上幾個,忽然感覺渾身一重,身形不由隨之一緩,知道已中了對方法術,當是某種土係法術,同時至少有七種法術落在他的身上。法術不比法器,攻擊範圍巨大,隻能硬擋。其中又至少有四種是控製遲滯身形的法術,頓時變得寸步難行。
而那一件件法器又順勢飛來,每一件都有殺生害命的力量,傷疤壯漢一聲暴喝,雙臂虯結變粗了一圈。八方裂地錘變得巨大無比,向李青山當頭砸下。
所有人的心中一鬆,真以為能夠敵得過我們聯手嗎?眼看李青山以寡敵眾,一個照麵便身陷絕境。
“鐺!”
一尊漆黑寶塔憑空出現。所有法器落在其上,皆叮叮當當的彈開,但都被八方裂地錘的轟擊聲壓下,傷疤壯漢的虎口登時開裂,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受了暗傷,看著那完好無損的漆黑寶塔,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他這一錘,金丹修士都不能硬受,竟破不了這一尊怪塔。他不知道,李青山這鎮魔塔,也是金丹修士都打不開的,而且還是天龍禪院的首座長老。
眾人雖驚不懼,喝道:“布陣!”
立刻有八名修士,拿出準備已久的陣旗,在八個方向將寶塔團團為主,布下一個“八麵來風陣”,陣中登時狂風呼嘯,卷動著宛如刀劍般斬在鎮魔塔上,有積毀銷骨,斷金割玉之威能。喵喵尒説
但對於鎮魔塔來說,卻如微風拂麵,渾然不放在心上,連一道痕跡也無法留下。
轟轟轟轟轟!
一眾修士各自施展出最強手段,轟擊在鎮魔塔上,巨響回蕩在整個沙漠之中。
鎮魔塔在這攻勢之下微微搖曳,幾乎快要傾倒。八條鎮魔鎖鏈飛向八方,將鎮魔塔鎖定在虛空之中,再不搖晃。
吾之魔性,滔滔不絕。吾之罪孽,無窮無盡。
對於李青山來說,這便是僅次於靈龜玄甲的最強防禦。
“難怪他如此狂妄,原來有這等立於不敗之地的手段!”傷疤壯漢心中暗驚,大聲命令道:“大家輪流執掌陣旗,保存靈力,看他能支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