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骨巫城早在一年前就被南越王夷為平地了,食骨巫王重傷逃入魔域,不過據我看來,他也隻是起到了一個引路人的作用,讓魔域重新注意到了這裏,看到了機會,再次進行入侵。其實隻要魔民們下定決心,就算沒有那些鎮魔之地,一樣可以開辟出通道進來。”
“原來是個帶路黨!”李青山不由想起了前世的曆史,異族入侵往往是和內亂分不開的,大夏王朝定鼎天下,強力統合了人妖兩族,魔民入侵就毫無意義。
現在天下大亂,人類、異人、妖族皆是矛盾重重,根本聯合不到一塊去。
如果是青州還好,藏劍宮與天龍禪院這樣的正道宗門,還有著敢於犧牲,除魔衛道的精神,但在霧州這魔修亂走的蠻荒之地,誰願意去拚命抵擋魔民,恐怕帶路黨倒是一波一波的。
“看來等待機會出手發難的,並不隻是兩州王府,將天下九州當做棋盤隻是一句虛言,誰也不可能料盡這棋盤上的變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沒有人願意去當英雄,就讓我們來當吧!”
李青山昂首望向天外,《朱顏白骨道》注定要以大規模的屠戮為根基,但莫說他不喜歡亂殺無辜,就算是完全不在乎,從理智的角度來講,無差別的屠殺必然會遭到整個世界的排斥,最後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而這些入侵的魔民,正是最佳的敵人。
鏘然一聲,拔出虎牙,直至蒼穹。
“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啦!”
數日之後,火融山以北百裏處。
連綿火山之間,一條流淌的岩漿火河中,有一小片汀洲,自火紅的岩石中,開出一朵小花,乍眼望去宛如蒲公英,但卻是顏色明紅宛如火焰。
岩漿火河的兩邊,兩個巫民手持兵刃,相互對峙著。一個是鐵塔般的壯漢,留著一頭火紅的亂發。一個是皮膚如黑炭般的瘦子,身上紋著火焰般的花紋,貪婪的注視汀洲上那一朵紅花。
“黑鬼,這裏可是野人王的地盤,你真的要跟我鬥嗎?”壯漢壓低了聲音,仿佛大聲一點就會驚動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狗雜種,你身上可是流著一般吞火人的血,你不知道野人王最恨吞火人嗎?若是驚動了他,一拳將你搗成肉醬,這朵火絨花是別想跟我搶!”
八百裏火融山是一片特殊的福地,孕育著許多外麵沒有的奇珍異寶,這火絨花便是其中之一。隻是當初吞火人勢大,外人根本無法接近這裏。而自吞火人族滅之後,野人王占據火融山主峰閉關苦修,才有一些大膽的巫民、修士接近這裏,挖些火靈石什麼的。
莫說李青山在鳳凰巢中,對這一無所知,就算是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這些“奇珍異寶”在他眼中根本毫無用處。
時間久了,大膽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試探著不斷接近火融山深處,畢竟越靠近火融山主峰,好東西就越多,富貴險中求,無論是巫民還是魔修,都不缺這方麵的勇氣。而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今天這一幕,在八百裏火融山,早已發生過不知多少次。
兩人相互忌憚著,然而誰都不肯放棄,眼看大戰一觸即發,一個稚嫩清越的聲音陡然響起:“你們兩個王八蛋,在我家幹什麼!?”
一個身著七彩羽衣,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從岩漿中一躍而起,靈慧的眼眸一掃,便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怒道:“敢摘我的花,信不信我一口唾沫噴死你們?”
壯漢與黑鬼都是一怔,臉色都沉了下來,他們都有一次天劫的修為——否則也不敢深入火融山—在各自的部落與宗門中也算是強者,受眾人敬畏,突然被人罵了一臉,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哪裏來的野種,敢在我烈火尊者麵前放肆,活膩了嗎?”壯漢喝道,渾身肌肉虯結,心念卻在急速轉動,“這裏明明是野人王的地盤,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小孩子,而且小小年紀,口氣就這麼大,還說這裏是他家,難不成是這多火絨花的花精?”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原來是虛張聲勢啊!
修行道雖然不怎麼看外表年紀,但是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又能有多強,恐怕才剛出生不久。最重要的是,在某棵梧桐樹的教導下,孩子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什麼強大氣息,粗俗的言行又抵消了他與生俱來的那種高潔神異之氣。
孩子也不廢話,雙手恰腰,挺起胸膛,腦袋微微後仰,口中發出“—”的聲音,然後——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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