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傅!”褚丹青縱然不甘願,也唯有推開一旁。
“我若說不會,你便信嗎?”。墨海龍王道。
“道友不屑說謊,縱然是謊話也會算數。”小安道。
“這麼說,你是想威逼我答應,不再與你們為敵?”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劃破天際,層層疊疊的烏雲彙集,眼看就將有一場暴雨來臨。
褚丹青心中萬分焦急,知道師傅性情孤傲,絕不會受人威逼,但在如此情形下卻絕不可能是這“佛敵”的對手,想不到自己一番辛苦卻未師傅殺僧禍。
“生死俗事,談不上是逼,龍王隨意選擇便是,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免卻一戰。”
“為什麼?”
“我若殺你,你弟子定要複仇,我還得殺他,但他是青山的朋友,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願如此。”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畫是不能“吃”的。
墨海龍王一陣沉默,唯有烏雲越積越厚。
四目相對,一雙空白,一雙空寂;空白尚且有心,空寂卻真無情;
既然有心便不能沒有關切,比如這位隨時準備為了他拚命的弟子,比如夢寐以求的飛騰天際、遨遊四海。
無情則近乎超脫,人在畫中,心在畫外,那番言語甚至不像是威脅,而是某種規則的化身。
墨海龍王一聲歎息:“若是李青山對我說這番話,我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再戰一場!”
“青山不會說這樣的話。”
“我永遠不會再與你們為敵。”
小安微微頷首,揮劍斬破畫塚,便要離去。
“等等,這幅畫我本來是要送給青山作為謝禮,現在想轉送給你。”
褚丹青深深望著她,將一卷畫遞過來。
展開畫卷,小安神色微微一動,猶如漣漪拂過湖麵,眼眸瞬也不瞬的凝注畫上。
原來那是一副李青山的畫像,恰著腰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裏,黑色長發披散,嘴角帶著明朗得意的笑容。雖然並不包含任何法力,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畫而已,卻傾注了褚丹青全部的心力,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真人就站在麵前。
“希望你不要忘了他!”
小安回過神來,胡亂應了一聲,隨手拋下一堆畫卷,飄然消失在裂縫中。
褚丹青望著地上的百卷奇畫也是目瞪口呆,這可是近百件法寶級的畫卷,竟就這麼全部丟給了他,不禁苦笑,這算是學青山的恩怨分明嗎?
深深舒了口氣,轉身麵向畫壁,一支畫筆已在手中。將一滴心血凝注筆端,向著畫壁上點去。
筆落無聲,連點兩次。
轟的一聲,畫壁粉碎,墨龍飛騰。
畫塚劇烈震蕩,所有景物都變成萬花筒中急速旋轉的色彩,向著那條矯矯驚龍彙聚。
這一筆之間,褚丹青已耗盡心力,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身形向下墜落,直落在夜幕降臨的大沙漠上,隻見變幻多彩的海市蜃樓中,有一條龍影來回穿梭,每一次穿梭都變得更加巨大,初時還能看到身軀,後來隻見一鱗半爪。
最後一隻偌大的龍頭從中探出,緊隨其後的是修長的身軀,仿佛浸染了海市蜃樓的光彩,在墨黑之中有著變幻的顏色,也更有質感。
一聲龍吟響徹沙漠,墨龍騰空而起,畫塚已不複存在,與他融為一體。
那困於畫中的虛偽之物,終於可以像是真正的龍一樣,遨遊天下。
青小洞府,石門開啟。
一道月光照入空洞黑暗的山腹,勾勒出她的身影。
當初認真開辟出的洞府,如今顯得如此簡陋。
她飄然而落,又展開那一幅畫卷,手輕輕拂過畫像,
縱得朱顏白骨之奧妙,卻仍有參不透的色相,令人不由蹙了峨眉,濕了眼眶。
月光盈盈,清淚如雨。
怎能忘了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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