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需官在前方帶路,走到哪裏別人都要讓路行禮,偶爾遇到一兩個平級的軍需官,也就點頭而過。
李青山默默跟在軍需官身後,心情忽然微微有些激蕩,但卻不是受這裏氛圍的感染,也不是擔心是否會被“發配充軍”,而是一種別樣的情緒,親切而溫暖。
然而正如軍需司與萬象城的氣質不符,他如今的氣質也與這裏不符。除了仆役侍者外,這裏大部分都是從戰場上回來休整的修士,個個都是久經戰陣,自有一股傲氣。
而李青山因為修行《麒麟長生策》的緣故,一副麵容本就清秀俊美如少年,又因為修行《自在天書》的緣故,魔念全都被消耗掉了。
現在簡直是一身和氣、人畜無害,又時刻順應自然之道,修為毫不彰顯。氣質簡直與這裏格格不入,像是闖入狼群的小綿羊。
於是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顯得不太友善了,大都帶著幾分輕蔑和鄙夷,甚至有些侵略性。
李青山笑嗬嗬的不以為意,這些家夥血腥氣倒是有一點,表情也凶的很,但明明不過是些築基修士和金丹修士,連元嬰修士都不是很多。如果眼神就能殺敵,還要修為做什麼。就是麵前這個趾高氣揚的短命鬼,他也有把握三招之內轟殺至渣,如果是這個距離,一拳就夠了。
專心思考著心情激蕩的緣由,忽然眼前一亮,轉頭四顧:“難道是?”
軍需官背後一寒,有些疑惑的向後瞥了一眼,李青山正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麼。是錯覺嗎?心情不快的喝道:“別亂看,快走!”
“是!”李青山挑眉,微生怒意,不再四下找尋,眼睛直盯著軍需官的背心。卻分明有一種感覺,她們就在附近。
軍需官渾身一僵,不,不是錯覺!刹那間寒意深入骨髓,哪怕在這座人聲鼎沸的軍營中,也沒有絲毫安全可言,仿佛被猛虎尾隨,隨時會被撕成碎片,不敢停步或回頭,機械的向前走著。
軍營中心一座佇立著黑石高塔,高塔頂層,一個方麵大耳,身材矮小壯碩男子負手而立,正是這座軍營的統治者軍需長葛興。
俯瞰著遠遠走來的李青山,低聲問道:“怎麼樣?”
他身旁站立著一個身材婀娜、筆直挺立的女子,一臉不屑的道:“不怎麼樣?幸進之徒罷了,現在不是老實的很。”
確實在旁人看來,李青山跟在軍需官屁股後頭,眼觀鼻鼻觀心,亦步亦趨,老實的不得了。卻不知道,那軍需官汗濕背脊,每一步都艱難無比,稍一停步就會被瞬間斬殺,著了魔一般向前走著。
葛興哈哈大笑,聲如洪鍾:“元嬰敗陰神的幸進之徒?被樂天視作黑馬的幸進之徒?還是敢正麵挑釁大師姐的幸進之徒!”
女子語塞,又不忿道:“他若非作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成為入室弟子?”
“你隻是在嫉妒罷了。”葛興淡淡道:“你當年入門也是第一,花費了那麼長時間,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好不容易成為入室弟子,能站在我的身後。而他輕而易舉就拿到了一切,幾位真傳弟子都對他格外照拂,甚至是平等相待。你覺得不公平,是嗎?”
“是。”女子低下頭來。
葛興低吼道:“他媽的連我都覺得不公平,若是讓我親眼看上一眼,我絕對不會賭這一局。唉,不怪你看不出來,有些人不能以常理揣度,這次我們幾個都上了樂天那混蛋的惡當。他陰溝裏翻船,便拉我們下水找補損失。”
“這李青山已渡過四次天劫,修的還是從未有人修過的《自在天書》,有額外一大筆貢獻入賬,成為入室弟子不過是時間問題。阮師妹的性子是不會幫人作弊的,皮陽秋是以小人之心,怕我趁機對付他才兵行險招。”
“不過,是一步好棋,我也確實不是什麼君子。不會白白認輸,不過我現在已經有點懷疑,將他送上戰場是否正確了。”
“師兄!”女子訝然:“為什麼?難道你怕他將來……”
“閉嘴,莫說他還不是真傳弟子,就算他將來真的成了真傳弟子,我也不怕他。你看你劉師弟。”
“咦!他的表情好像不太自然,也不與人打招呼,出了什麼事?”
“嗬嗬,沒什麼,隻是被嚇壞了。”
“嚇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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