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李青山便向後倒去,一道金光一閃,小安顯現金剛化身,將李青山抱在懷中。
鼾聲響起,呼呼大睡,睡夢中,臉上猶自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把他交給我吧,他需要一點治療。”
一個女子來到小安身旁,她眉目如畫,言語溫柔,一襲白衣,乍眼望去,仿佛散發著溫和的光芒,腰間懸掛著一枚牙白的腰牌,上麵刻著一個“一”字。
在台階之上,一樣身穿白衣的醫家弟子,正行動起來,為兵家弟子診斷傷勢,做出治療。
韓鐵衣對女子道:“如心,有勞了。”
普通的傷勢,兵家就能治療,甚至憑著強大的體魄就能自己恢複,但嚴重些的,便要請醫家弟子出手,以保證不留後患。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包君滿意。”如心溫婉而笑,落落大方。兵家作為醫家最大的主顧,平常也難得有這麼多生意。
“如心師姐,他好像沒什麼大事。”一個肌肉虯結的壯漢甕聲道。
“不知道有沒有受到內傷,如果留下了病根就不好了,小妹妹,你說是不是。”如心蹲下身子,對小安道。
小安雖然覺得憑李青山的體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仍放心不下,就點頭應允。
如心袖中飛出一片綠葉,迎風而漲,將李青山托了起來,升起一團綠光,將他周身籠罩,一些細小的傷痕,立刻就開始愈合。
更多的綠葉從他袖中飛出,足有百片之多,將所有受傷較重的兵家弟子全都托起來,
這不是法術,而是靈器,成套的靈器。雖然品階隻是上品,但價值恐怕更在尋常極品靈器之上。
如心瞥了一眼綠葉上的李青山,抿了抿嘴唇,這樣強大的體質,簡直超越一般人的認知,很有研究一番的價值。
……
韓鐵衣轉身回到演武堂中,上位坐著韓安軍,端著三足銅尊飲酒,兩旁分列著十個席位,坐著九個兵家弟子,唯有韓安軍右手邊那個位置是空的。
他們全都是八層九層的煉氣士,在於韓安軍左手邊的位置,坐著一位滿臉凶戾的光頭壯漢,赫然也是煉氣十層。
光頭壯漢道:“將軍,為何不讓我們出手,讓李青山這小子如此猖狂?”
其他八人也是滿臉義憤,眼睜睜看著同袍,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李青山一人擊潰。如果不是韓安軍威勢太盛,他們早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百家之中,除了首席弟子外,一共會列十席弟子,奉為最高,稱得上是核心弟子。他們九人,是真正的驕兵悍將,最強戰力,任何一個參加方才的戰鬥,勝負可能便會逆轉。
韓安軍沉聲道:“以眾欺寡還不夠,還要恃強淩弱嗎?”
光頭壯漢不服道:“赤手空拳,怎麼發揮得出合圍的威力,若是使上兵器,真刀真槍的搏殺,在那小子早就死了。”
韓安軍將三足銅尊重重落下:“我看真正猖狂的不是他,而是你們!若是放開一切手段搏殺,兩刻鍾不到,他就能殺到這裏來。平日訓練像模像樣,一到實戰,就原形畢露,一塌糊塗,丟人,真丟人,都給我滾回去反省三天。”
一向沉默寡言的韓安軍,陡然開口,一番暴烈訓斥,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領命出去,隻剩下韓鐵衣。
韓安軍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極為難得的露出笑容來:“鐵衣,你做的不錯,他們是需要一點動力了,別以為每天受點辛苦,就以為自己比別家弟子強上多少。”
他身為兵家之主,對於某些東西的感受,遠比柳長卿要敏銳的多。在這和平的景象下,似乎又一根弦在漸漸繃緊,戰爭已經不遠了。
他正是要借李青山之手,來狠狠磨練兵家弟子,為可能發生的變亂做好準備,現在丟人,總比將來丟命好。他不怕損了兵家的麵子,死人是沒有麵子的。
“我也沒想到,他能這樣走上來。”韓鐵衣蹙眉,他並不懷疑李青山有能力衝上高台,但是像這樣掃平所有人之後,再一步步走上來,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煉體術,很不一般,可惜,非我兵家弟子,否則九府演武,我們至少能多出三成勝算。”韓安軍發出與邋遢道人一樣的歎息,
此番開院試出了這幾個天才,若要他來評價,李青山當屬第一,楚天餘紫劍者,皆有不及,小安雖然天賦高的有如妖孽,但也未必適合兵家之道。而李青山簡直生來便是當兵的材料,生性喜殺好戰,卻又生的一副劍膽琴心。
韓鐵衣道:“他雖非兵家弟子,將軍亦可指點一二。”
韓安軍道:“我亦有此意,此事,便先由你來做吧!”
隻有大魚足夠凶猛,這群小魚才能被攪動起來,激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變得更加團結。即便是沒有這個緣由,他也不忍看著一塊大好材料,如此浪費在小說家那種地方。
“諾!”
……
李青山從睡夢中醒來,白色的床單被罩,白色的牆壁桌椅,微風浮動窗簾,陽光從窗口撒入。
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放在床頭,散發著淡淡清香。天空不知何時放晴了,暖洋洋的陽光照進來。
李青山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各處,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心神卻十分舒暢。果然,比起寫小說,還是這種生活,更適合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還是打消了吧!
閉上眼睛,感受身體各處,皆沒什麼大礙,枯竭的丹田也開始一點點積蓄真氣。
真氣本是個循環的過程,經過這樣極度的運用,恢複速度極為緩慢,但是質量亦有所增加。
此戰他頗有收獲,雖未能得韓安軍一言指點,但他所領悟到的東西,卻是一點都不少。
他是實戰天才,在戰鬥中顯現魅力,亦在戰鬥中,激發潛力。那些個兵家弟子,雖然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但所施展出招式,運力的技巧,甚至打在身上的感覺,都讓他覺得受益匪淺。.伍2⓪.С○м҈
如心從門外走進來:“你醒了。”
李青山眼前一閃,又是一個美人,而且還是個煉氣十層的美人,果然是天涯何處無芳草,真不理解花承讚這情種的想法。
不過若真要比較,眼前之人確實比顧雁影還差些。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事實,還是因為他在荒村中困守十餘載,陡然見得一個絕代佳人,才在心中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不是有故事說,一個書生在落魄之時在一農家吃了一碗藕粉,隻覺美味至極,後來做了大官,遍嚐名廚所做的藕粉,都無當初滋味,最後找到原本那農家,再一品嚐,卻已非當初滋味了。
他很想找機會去驗證一下這個故事。
“在下李青山,請問道友尊姓大名?”
“李道友的大名,如心怎會不知?”
有姓“如”的嗎?李青山心中奇怪,環顧左右:“小安呢?”
“被一念大師召了回去,你又不是重病不起,也不必這麼守著。”如心說著,坐到床邊,將素手按在李青山的****的胸膛,他那一身青衫,在戰鬥中,就被撕碎了。
她溫軟如玉的手,從胸口滑落到腹部:“你的傷,恢複的很快,你身體中所蘊含的生機,簡直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