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深吸一口氣,高秀秀激動之下兩眼泛白抹黑,直接暈了過去。
錦瑟見她如此,眉頭輕皺,而後轉身走到不遠處拐角,將掩耳盜鈴的某個人抓住。
並拽住了他命運的後脖領。
“瑟瑟,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裏?”
陸闌丞無辜純良地眨了眨眼,背在身後的右手卻偷偷把狼牙棒藏起來。
實在難以裝作看不見的錦瑟:“你……”
伴隨著拉長的尾調,陸闌丞呼吸仿佛都凝滯了般,他內心極其忐忑不安,眼神閃躲不敢看錦瑟。
但預料之中的責怪並未發生,錦瑟隻是左右開弓捏扯著他的臉皮,直到麵目扭曲。
“狼牙棒這種東西你是怎麼帶到學府內來的,嗯?說說,你從哪弄到這東西,放心,我不生氣。”
“布施窩嘚。”(不是我的。)
“睜眼說瞎話也要有傻子配合,說實話,剛剛是不是你嚇在我背後嚇唬高秀秀了?”
“煤油,喔誌士陸鍋。”(沒有,我隻是路過。)
“騙我的話,那你就永遠娶不到喜歡的人。”錦瑟直接放大招。
瞳孔瞪大,陸闌丞很快耷拉下腦袋,像隻頹喪的淋雨狐狸,有些可憐兮兮。
“我錯了。”
他揉著被扯紅的臉,雙頰像是被塗抹了上好的胭脂,殷紅的唇珠水光飽滿,輕輕一咬,像是熟透的蜜桃破了皮。
引人垂涎。
如此這般作態,錦瑟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他了。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她伸手,指腹不自覺觸碰到他那柔軟的唇瓣,輕輕地拭抹了一下。
陸闌丞以為是沾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便沒有過多在意,他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乖巧又惹人憐。
可他越是這樣脆弱好欺的姿態,錦瑟就越是難以控製住心底的惡意。
世人都想把高嶺之花拉下神壇,可她卻想揉碎曼珠沙華的根莖,那花瓣的顏色,若是抹在心愛之人的眼角,定是十分妖豔絕美。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錦瑟勾住他的右手尾指往另一個方向離開,陸闌丞快步跟在身後,看著自己被牽住的手,臉頰微微發燙,心中雀躍不已。
至於高秀秀,早已被倆人遺忘。
等再次聽到她名字的時候,是在社稷學府的公布欄通報上,以品行不端之類齷齪的詞彙,驅逐出學府,永不錄用。
而她遠在京城的高官父親,也一招失勢,被禦史拿住了徇私枉法的證據,告到女帝麵前,當天便下了大獄。
半月後,事情塵埃落定,判抄家,流放北荒虛無之地。
而此事高秀秀的父親還隻是牽連,證據中徑直指向的,是楚國公府!
當然,楚國公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小家子氣,也不值當,是楚肆,借著自己的身份地位,與高秀秀的父親常年有合作。
不僅如此,他還參與到了幾起人口買賣的重大事件中,那些被他豢養在暗處的男女孩童,便是最好的證據。
而令錦瑟意外的是,這個突破口是從那些被她們抓回京城的人販子身上發現的,其中有個人販子地位比較高,知道的比較多。
在大理寺卿的軟硬兼施,各種奇招詐術都輪番用過後,此人終於抗不住全招了,並寫下一份名單。
順藤摸瓜下去,便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因此大理寺卿曾遭到好幾次暗殺,好在此人剛直不阿,不畏權貴,是個難得的清廉正義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