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眸光閃爍間又咽了回去,錦瑟眉頭輕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她第一時間是甩開對方的手。
“別碰我!”
她下了馬車,進了另一輛跟隨的馬車之中,盯著手腕上被捏出來的五指紅痕,陷入到沉思之中。
良久,她恍然大悟般輕笑一聲,眼神幽冷。
看來並非是她多想,溫行之果然也重生了,不然他不會每次都用那種愧疚,乞求原諒的深情眼神看著她。
而她言語稍一刺激,便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覺得不該這樣什麼的。
等馬車回到了府邸,錦瑟這才回過神來,此刻想太多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他再不識趣湊上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大不了再罵他一頓。
科舉當天,下起了朦朧小雨,不知為何,錦瑟在去參加科舉的路上有些心緒不寧,莫名難安,而她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因為科舉帶來的忐忑緊張。
就像是一種預兆,如同坊間傳聞那般,右眼皮跳,便是有厄運來到。
當馬車急促停下來,她撐著撞到車壁的額頭坐穩時,心頭懸著的巨石莫名就落了地。
“姑娘,我家主子出事了,他現在非常需要您。”
一個全身上下除了眼睛都被包裹起來的緊身黑衣人掀開了車簾,單膝跪在了錦瑟麵前。
錦瑟揉著撞的有些紅腫的右側額頭,看著眼前人的視線沒有絲毫驚慌,反倒分外警惕冷靜。
“你的主子是誰?”
她張口,對方沒有回話,卻將視線落在了她手腕處的如意鐲上,錦瑟瞬間了然,心中升起幾分焦急。
但她麵上依舊鎮定。
“璟之...他出了什麼事?”
“主子他受了算計,中了毒,可他不願讓任何人接近,我等實在無法...”
聽了這話,錦瑟表情冷漠下來。
“璟之並非不惜命之人,什麼毒會讓他不願任何人接近,甚至在明知今日科舉的情況下還要來請求我...難不成是中了那種陰險之毒?”
隻是猜測,但見黑衣人頭低的更低了,顯然錦瑟是猜對了。
“主子他...中了回春毒。”
聽他這麼說,錦瑟冷嗤一聲,袖下手指掐入掌心軟肉中,用疼痛來克製己身,恢複理智。
慌亂無措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她思緒飛快。
“回春毒雖說陰險,但也並非無藥可解,我更不相信你們連個像樣的醫者都沒有,難不成你們沒有先給璟之解毒,而是給他送了女人?”
“......”
黑衣人頭低的更低了,渾身都透著種心虛感覺,錦瑟臉上諷刺笑意收斂的一幹二淨,直接抬腳把人踹出車內。
“混賬東西!”
雖然能夠猜測到這其中定是有一些曲折原因,但錦瑟此刻更心疼陸闌丞。
她摘下頭上一根發簪,是陸闌丞以前送給她的。
“我現在必須得趕去考試,這對我很重要,你拿著這根發簪過去,應該可以安撫住璟之,讓他放下防備乖乖吃解藥。”
看了眼遠處的無人的官道,細雨綿綿落在臉上,睫羽輕顫,錦瑟抿了抿唇,將要遞過去的發簪握緊收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