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閣掌櫃熱情難推,錦瑟隻好領了這份心意,轉身回廂房。
雅閣的廂房隻是用屏風遮擋左右,若是經過的人一眼便可以看見裏麵坐著的人,錦瑟上了樓還未靠近,便聽見喧鬧聲。
“趙三歲,你不行啊,連這麼簡單的詩都對不上來,果然,莽夫就是莽夫。”
這個挑釁的聲音有些耳熟,身旁還有兩三個人迎合,說著打擊諷刺的話。
錦瑟聽見自家兄長氣急敗壞道:“李昭,我哪裏得罪了你,自己半斤八兩,還好意思說我,有本事你別讓你旁邊的書生幫忙,你自己來跟我文鬥啊!”
這話一出,對方火氣也上頭了,許是先前幾首都沒被對上,他迷之自信地勾起蘭花指挑了挑龍須一般的額發。
“我來就我來,可這回輸了可就要換個賭注了,光銀子有什麼意思,不如你對不上來一句,便讓我扇一巴掌,如何?”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特別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的場合,如此行徑在貴族子弟之間,侮辱性極強。
若是個心性脆弱的,恐怕從此往後都不敢出門閑逛了。
奈何趙華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花腸子,被對方這麼一刺激,立馬就答應下來,錦瑟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去攔。
主要是也想讓他吃吃教訓。
雖然兄長習武參軍,但若是想要成為將軍那樣的人物,光四肢發達是沒用的,要知道,曆史上便是天生神力的習武奇才,身旁若沒個聰明人看顧,很容易就會被奸詐小人算計。
陰溝裏翻船的案例比比皆是,偏偏越是這種人,越不喜歡聽所謂的大道理老人言,隻有讓他真的吃到虧了,直言點撥,才會認真聽上一二。
說來了就是欠收拾。
身旁有個小娘子經過,錦瑟哄著她麵紅耳赤地把自己的白色絹帕給了她,當作麵紗戴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躲在人群後圍觀。
若是這會兒她手裏有些香瓜子,恐怕已經磕了起來,完全沒的擔心。
果不其然,雖然李昭說的那些上聯也就勉勉強強,但趙華年連個勉勉強強都夠不上。
什麼芝麻西瓜的,也不強求平仄押韻了,連工整都....
眼睜睜看著自家兄長被扇成個大豬頭,覺得教訓應該夠了,錦瑟這才走出去。
“這麼熱鬧,不如我也來跟你對上幾句,如何,公子?”
趙華年一眼就認出了自家妹妹,本來覺得有些丟人,想要用雙手把臉捂住,可當她見到妹妹那自信傲慢的眼神....
好吧,可能還有一點點鄙視。
反正就是,他突然安心下來,有種會被保護罩著的感覺。
“瑟....”
他正要開口,便被錦瑟一個眼神堵了回去,委屈地捂著臉不再說話。
而錦瑟這邊,則擋在他麵前,目光挑釁地看著那揉手的李昭。
“怎麼,公子不敢?是怕了我這一介女流之輩嗎?”
李昭前些日子才剛栽在所謂的女流之輩手中,自然不敢對眼前這個冒出來的少女輕瞧,他可不像趙華年,腦子跟注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