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在家養傷,想了許久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便欲跟他父親告狀,結果李父一下早朝回來,便給了他一巴掌。
讓他本就腫成豬頭的臉受到了二次打擊,痛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聲音恨恨:“爹,你幹什麼啊!”
李父恨鐵不成鋼地來回踱步,雙手撐著腰連官服都未來得及換下,聽見李昭還不清醒的話,伸出的手指顫顫巍巍。
“孽子,成天在外麵給我惹是生非,上次招惹了丞相府千金不說,這次還得罪了趙家的人,那趙明遠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愛女兒,渾起來連陛下都能懟,不管不顧一股子猛勁,誰敢跟他硬碰硬。”
說著,想到朝堂上女帝對趙家那女兒的欣賞與看重,更是瞅眼前這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很顯然陛下並非今朝今昔才注意到趙錦瑟,若非因病錯過科舉,以此女的才學,位列三甲都有可能。
“這幾個月你就待在家中好好養傷,沒事別瞎出去胡鬧,丟人現眼。”
甩袖離開,李昭捂著臉坐在床榻之上,臉上的淚痕未盡,那因為發腫而眯成縫的眼睛裏,流露出黯淡的失望與自嘲。
果然,哪怕他受了再多欺負,這個人在意的永遠都是有沒有牽連影響到他的地位官運。
趙府,今日趙父難得晚回,跟郭高月還有黎丞相他們把酒言歡,不醉不歸,最後他微醺地自己提著打包的燒子鵝醬蹄膀醉花雞回來,而另外倆個人都被下人抬了回去。
醉的神誌不清,嘔吐三連。
郭父還好,已經習慣了,黎丞相卻是滴酒不沾的性子,本想以茶代酒,奈何趙父巧舌如簧,還壞心眼地換了黎父的茶水。
一口下去,人就迷糊了,再被熱情地勸上幾次,完全就不行了。喵喵尒説
等回到府中,雖然依舊繃著張臉,但見到夫人後,便開始醉意大發,失態地摟抱住驚慌失措的黎夫人。
一反常態,不但不嚴肅清冷,還特別幼稚地跟自家夫人翻起了那些過往埋藏在心裏無人知曉的舊賬。
且詳細到某年某月某日,黎夫人與他的第一次初見。
“你說吧,當時是不是看上了與我一起的嘉兄?我都瞧了你好幾眼了,可你卻不敢與我對視,倒是對嘉兄,不僅不害怕,還害羞地紅了臉。”
黎夫人老臉一臊,趕緊把下人都屏退,這才試圖推開懷裏的人。
“哪有,當時太陽那麼大,我臉紅是因為曬的,至於為什麼不看你看別人,我那時還是個小姑娘,你又那麼肅冷,我一看你,就跟看到那拿著戒尺在後麵追要打我對夫子似的。”
能不怕嗎?
黎丞相沉默了,像是在反思,又或者已經醉的意識不清了,等黎夫人把他好不容易扶到床上躺下後,這才抓著她的袖子又開了口。
“那你嫁給我是因為媒妁之言,其實並不喜歡我,對嗎?”
黎夫人看著這往日不善言辭,此刻卻格外話多,跟她掏心掏肺的夫君,也是樂了。
她故意想逗逗他,便反問道:“那你娶我是因為父母之命,還是真心喜歡我,想要讓我當你的妻子?”
她說著,心中隱隱有些期待,這個老頑固,向來隻會行動,嘴上從來沒個暖心話,說不定這次...
“喜歡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隻是你當時並不喜歡我,還怕我躲我,連跟我說話都扣扣搜搜。”
黎夫人:“......”扣扣搜搜就過了,她隻是不想與他麵對麵對視那麼久,卻什麼話也不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