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這兩聲通傳響起,宮殿內所有人連忙從座位上起身,在旁邊朝殿門口的方向行跪拜禮。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整齊劃一的聲音震耳欲聾,在場唯一還坐著的就隻有顧時。
就連攝政王顧首忱都站起身來,對著進來的人作揖。
“臣弟參見皇兄皇嫂。”
在恢宏的宮殿外,一抹明黃色的男人協著一個同樣穿著明黃色的女子從外邊緩步走入。
而在前邊兩人的後麵,跟著的便是安遠公主鄔宴書和安遠使者烏寶滿。
不過這兩個人隻是跟到一半,便停住腳步。
等前麵那兩位明黃色身影在首座上坐下後,他們也跟著行了安遠國那邊的最高禮數。
“安遠參見皇上。”
“諸位愛卿平身,公主也請平身,落座吧。”
“謝皇上。”
在首座上的男人笑嗬嗬抬了抬手,周圍那些跪拜的人這才悉悉索索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連月也才有機會抬頭打量首座上的兩個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活的皇帝。
這個活的像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的皇帝。
首座上的那個男人年紀應該有三十來歲左右,眉眼間看著與顧時有八九分相似。
隻是對方的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眼底青黑,從剛才他走路過來的腳步聲可以聽出有些虛浮無力。
一副腎虛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幾歲。
倒是他旁邊的那個皇後明眸皓齒,在同樣是三十歲的年紀,保養的就像才剛二十出頭一樣。
不過……連月看著那皇後的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比較奇怪。
就在連月還在觀察上首的人時,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鳳眸一轉就準備朝她看來。
連月心中一驚,下意識垂下眸,避開了她的視線。
手指悄悄撫上胸口,感受到裏麵的小心髒砰砰直跳。
等那道目光從自己這個方向離開,她才稍微鬆懈了點緊繃的身體。
抬眸看向在右邊落座的顧時。
此時的少年一手酒杯一手酒壺,正在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要比之前更加的不開心。
連月狐疑擰眉,顧時小氣,但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回到這裏,他都沒有小氣到這種程度。
不可能還是因為早上的事情和剛才她安慰連深生氣吧?
連月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拿起酒杯的時候,好像正好是皇帝和皇後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
所以,這是在看見自己的父母後,才開始不高興的?
為什麼?
連月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
就聽著那皇帝樂嗬嗬的嗓音開口:“安遠公主遠道而來,不知這兩日可有休息好?”
在說話的時候,那皇帝的目光一直盯著鄔宴書,明明雙眼裏邊什麼也沒說,可卻讓人感到些許不喜。
鄔宴書微不可查的皺眉,很快又舒展開,她不卑不亢的回答:“謝皇上關心,劭國環境優美,氣候宜人,安遠這兩日住的非常舒適。”
“嗬嗬嗬,那便好。”
皇帝嗬嗬笑著,他此時正看著那落座於下邊席座上,與劭國著裝完全不同的小姑娘。
他知道,這個小姑娘今年雙九,是安遠帝膝下最得寵的一位公主,甚至還為她封了國號。
要不是這位安遠公主非要到劭國來和親,隻怕安遠帝還舍不得放這個寶貝疙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