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鄔宴書的期待終究還是會落空。
因為她看見那個已經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還低下了自己的頭,任由連月的手放在他的頭上。
鄔宴書:“……”
喻亦的動作很快,沒多久,連月等人就聽見了院子外麵傳來的陣陣腳步聲。
東院外邊那些被風吹熄的燈籠被重新點上光亮,穿著甲胄的士兵們將這個地方層層包圍。
這群人的效率也非常高,在將這裏包圍的第一時間,就把那些不知所蹤的馬場管事全給帶到了連月的麵前。
十幾個人在他們麵前跪了一排,滿臉的驚慌失措。
連月都還沒有開口說話,他們一個個的反倒是開始磕起了頭。
“太……太子殿下饒命……”
“太子殿下,小的……小的隻是看著已夜深人靜的,於是便也讓他們下去休息了而已……
“懇請太子殿下饒小的一條賤命吧!”
一個個喊得聲淚俱下,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一樣。
連月看著他們,嘴角抽搐。
原來還是一群會惡人先告狀的人呢。
她握緊那與顧時交握的手,冷哼一聲,“饒命?你們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有立即就地斬殺你們就已經很是仁慈了。”
少女聲線清脆且清冷,即便她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大,也能在這黑夜裏被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頓時哭天搶地戛然而止,他們一個個身子抖若篩糠。
對於麵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他們這一個白天也是看的清楚的。
丞相府唯一的千金,還和太子殿下關係匪淺。
按理說,這裏每一個人的身份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可偏偏……
給他們下命令的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更加得罪不起。
連月沒有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繼續開口。
“你們明知道今日.你們馬場來了這麼多人,不說其他官家子弟,二皇子和太子也在這裏站著。”
“再不濟甚至還有從安遠國遠道而來的安遠公主,甚至還有一個攝政王。”
“夜深了,你們難道不應該更加守衛戒備,保護好他們的安全?怎麼還想著讓他們去休息?”
“萬一先前那些裝神弄鬼的人都是刺客,你們馬場準備如何向陛下交代?”
她的聲音非常有力,穿透黑夜,讓人覺得……
她說的好有道理哦。
於是那些人就抖得更厲害了。
可就算是如此害怕,這些人也並沒有要說出實情的意思,隻是一個勁的懇求太子饒命。
連月不想再聽下去,就打算拉著顧時去到旁邊等待喻亦的結果。
隻是他們還沒有走到那邊,黑暗中便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竄出,目標就是他們二人。
兩人的反應都非常迅速,一個側身躲避開那人的攻擊。
下一秒一支箭矢射來,精準刺入那人的胸膛之中。
連月順著那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個穿著甲胄的士兵正麵無表情的從自己背後的箭簍中再次取出一支箭矢。
然後,拉弓,對準連月麵前這個因為中了一箭而倒地的人,開始進行補刀。
不過補刀的畫麵連月並沒有看見,她的臉被顧時掰回來,然後按在他的懷裏。
鼻息間盡是少年身上的氣息,將那一股血腥味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