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與一個男子這般親近過的江雲洛惱羞成怒,正準備對身後的人出手。
餘光瞥見在將軍府門口,呼啦啦湧來一大群禁衛軍。
她親眼看著那群禁衛軍將府中的那些下人全部扣押,而有些準備反抗的則是直接被一刀砍下了腦袋。
猩紅的鮮血噴灑一地,也刺痛了江雲洛的眼睛。
已經被帶到屋頂上的她可以清楚看見大門口的慘案,也能看見那因為聽到騷動而從自己院子裏走出來的母親。
母親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困惑,完全不知道僅僅一牆之隔的外邊到底是什麼樣的慘案。
江雲洛有心想要提醒,可她的嘴被捂得死死的,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要……不要去……
娘,快跑啊!
將軍夫人江柯氏並沒有聽見自己女兒內心的呐喊,她在自己婢女的攙扶下,穿過拱門。
迎麵撞上了正好過來的幾個禁衛軍。
“你們……”
“夫人,請。”
禁衛軍並沒有給江柯氏問話的機會,麵無表情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攙扶著江柯氏的婢女像是察覺出了什麼不對,看了眼江柯氏。
江雲洛的位置距離比較遠,隻能看清楚,卻並不能聽清楚。
在看見那群禁衛軍腰間長刀出鞘一節時,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好在,她母親這裏並沒有出現血濺當場的情況。
期間身後的人帶著江雲洛換了好幾個觀賞的場地,足以確保江雲洛可以將整件事情的全過程看個清楚。
她看見了將軍府的人是怎麼被殺的,也看見了她的母親是怎麼被押送到囚車上的。
更是看見了,有人闖入她的院子,沒有看見她後,他們整個將軍府尋找她的場景。
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他們放棄了尋找,轉而帶著人全部離開了這裏。
就連那些被就地格殺的屍體也都被抬了出去。
她看著那群禁衛軍在將軍府的門上,貼上了封條。
江雲洛的腦袋裏就隻剩下四個字,滿門抄斬。
而這,是太子慣會用的伎倆。
江雲洛整顆心都是涼的,雙手用力握緊,那有棱有角的木牌一直刺著掌心。.伍2⓪.С○м҈
不斷傳來的疼痛讓她保持了清醒。
大概是覺得戲已經落幕,江雲洛身後的人這才帶著她離開了這裏。
隻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將軍府的對麵街道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馬車。
那是結束了所有事情,並且成功按照計劃在皇帝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後,出宮準備回府的丞相府馬車。
當然,馬車裏還捎上了一個就喜歡跟在連月後邊的小跟屁蟲。
他們回府的途中正好經過了將軍府,連臨鏡便讓馬車停下,掀開簾子望向那個方向,同樣將全程盡收眼底。
他深深歎了口氣,突然問了連月一句,“月兒,你會覺得父親冷血嗎?”
“拉倒吧,你旁邊這位還差不多……”
連深嘟囔一句,然後換來連月的一個白眼。
倒是顧時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像個小媳婦似的,對連深的話不置可否。
連月順著連臨鏡掀開的簾子看向那邊,定了定後,她搖頭,道:“不會。”
官場如戰場,稍有一步沒有走對,就會落得這般下場。
而她也清楚,她的丞相爹盡力了。
這種事情上沒有誰對誰錯,有的隻是輸和贏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