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腦袋被迫埋在顧時懷裏的連月並沒有看見他那近乎偏執的目光。
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腦袋從他的那令人窒息的懷中拔出來,連月餘光就瞥見門外的喻亦各種手舞足蹈。
她側眸看去,隻隱約看懂了他的兩個字唇語。
好像是噩夢?
下一秒,像是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顧時一揮衣袖。
內力朝著敞開的門狠狠砸去,大門被砰一聲用力關上,扇起的風拍了喻亦一臉。
喻亦:“……”
應該,大概,也許,可能,太子妃不會出什麼事吧?
喻亦還在愣神的功夫,就見麵前的門再次被打開一條縫,然後一個人影突然被丟出來。
接著房門又一次啪的合上,徹底隔絕內外兩界。
喻亦瞅瞅被丟到腳邊的那個宮女屍體,確定。
他家主子應該已經恢複理智了…吧。
朝著身後跪著的一大群人招手,很快就有人上前將這宮女屍體拖走,他也看了眼房門,跟了上去。
他得弄清楚,這個宮女哪裏來的。
屋內,燭火搖曳,將寢殿照的亮如白晝。
顧時已經拉著人重新坐在軟塌上。
更準確一點是,他坐在軟塌上,而連月跨坐在他的腿上。
顧時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相反在將人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後,他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動作非常急切,像是想要從連月這裏尋找一份安全感。
而後者將人抱住,熱切的回應著。
兩人也不知難舍難分多久,最後是連月微喘著氣,在他的額角落下一吻。
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脊背輕輕拍著。
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反而在感覺顧時的情緒稍微有些平靜下來後,她才出聲詢問。
“今天晚上,是做噩夢了嗎?”
好像PTSD患者的確比較容易做噩夢的。
而且那噩夢的內容還都是和那創傷事件有關。
“……”
顧時沒有應聲,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回想起十年前那個月的經曆的當天晚上。
居然就做了個噩夢,偏偏,他還被這個噩夢給嚇醒了!
這……說出去得多丟臉啊!
他堂堂一國太子,竟然被噩夢嚇醒!
甚至在嚇醒後還神誌不清的當著她的麵殺了一個人。
顧時甚至都不敢去看連月臉上的表情,而是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
顧時不願意說,連月也就沒繼續去問,怕還會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她將話頭一轉,問起了那個宮女,“那個宮女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
“我睡醒後她就這樣出現在我麵前……”
顧時給她詳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他在被噩夢嚇醒(劃掉)睡醒後,就發現自己的房間裏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他睡覺的時候有一個小習慣,會留一盞小夜燈。
結果一睜眼發現有個人站在他房間的半明半暗處,悄無聲息跟鬼似的,還衣衫不整。
發現他睡醒後甚至還主動上前來把自己的衣襟扯得更開,一副想爬床的架勢,著實給顧時嚇了一跳(再劃掉)。
在顧時將人揮出去後,那宮女不知從哪兒摸了把匕首,又朝著他衝來。
再然後,就是剛才連月看見的那樣了。
東宮雖然也有宮女伺候,但連月清楚,顧時的寢殿附近是從來不會讓那些宮女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