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想要錢!”淩渡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隻是和往常一樣下班而已,卻遇到了通知有關部門前來的舅舅。
這個身份是他舅舅的男人,好像從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尾隨,知道他在清閑驛站打工之後,淩渡舅舅也不知道打了什麼主意,竟然選擇直接把有關部門的人帶來這裏。
如果不是清閑驛站關門比其它店早得多,淩渡舅舅應該會在店裏直接抓到淩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街上突然遇見。
“老板!”看到現在這樣因自己而起的糟糕情況,淩渡有些著急地看向那邊的白老板。
但白青弦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對還站在身邊的林林和張楚楚說:“不好意思,我這邊可能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有消息的話會及時通知兩位。”
“老板,我們……”林林說自己不著急是假的,但張楚楚現在的情況歸根到底和白青弦沒有什麼關係。白青弦沒有任何義務幫助她們,而是她們反過來要抓住白老板這根救命稻草。
還沒等林林說些什麼,一開始跟壞了的人偶一樣坐在角落裏的張楚楚就已經低著頭起身走出清閑驛站,她好像誰都沒有看見,誰都沒有在意,就這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渾渾噩噩。
對此白青弦倒也有些慶幸,如果張楚楚這會兒突然在清閑驛站嚎啕大哭起來的話,白青弦估計是真的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清白了。
“老板,之後我再聯係你。”林林說著,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機塞進白青弦的手裏,“密碼是四個一,之後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也可以盡管說。”
林林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堵在門口的那群人,話中暗指的內容顯而易見。喵喵尒説
“放心。”白青弦也有些無奈,周圍的人對他都沒有什麼信心,好像他一定會把事情搞砸一樣。
“辛苦各位特地跑來一趟,但我相信其中一定有誤會。”白青弦在林林他們走後,才轉頭看向淩渡舅舅他們,“我並沒有雇傭未成年的員工。”
“剛才我外甥明明叫你老板!”淩渡的舅舅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類,根本藏不住什麼陰暗想法,“早上的時候我還親眼看見了,你讓我外甥爬著□□去擦櫥窗,這對未成年人來說算是危險的工作了吧?至少我看見這樣的畫麵是很心疼的!”
“如果你不想被吊銷營業執照的話,至少也得態度誠懇得請求我們原諒才行!”
“淩先生,具體情況我們會進行核實。”有關部門的人過來也不是做背景板的,所以顯然也並不支持淩渡舅舅這種自說自話的態度。
“不知道這位淩先生想要的究竟是誠懇的態度,還是足夠的賠償?”白青弦並不擔心被吊銷營業執照。
他甚至沒有營業執照。
“當,當然是兩個都要!”淩渡舅舅毫不猶豫地說。
白青弦輕歎了一聲:“淩先生,所謂雇傭就是我付出薪水讓別人替我幹活,是嗎?”
“這不廢話!”淩渡舅舅緊緊拽著淩渡,壓根不在乎少年是不是不舒服。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給過淩渡薪水啊。”白青弦又看向有關部門的各位,“我們根本就不是雇傭關係,所以本店從一開始就不算是雇傭未成年員工吧?”
“……”雖然很擔心自家老板的情況,但聽到這裏的淩渡還是忍不住身體僵硬。
這混蛋老板不會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吧!
得多混蛋的老板才會把不給員工薪水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啊!
“小同學,這位老板真的雇傭你了嗎?”旁邊的人轉過頭詢問淩渡。
“這不廢話,我外甥傻了才來這裏不要錢白幹活呢!”淩渡舅舅眼看著淩渡一個月來早出晚歸,可不相信這個在家裏就死要錢的小鬼會跑到這個鬼地方免費打工。
下一秒,淩渡卻直接搖頭,強忍著吐槽的衝動說:“沒有,我隻是來店裏玩而已。”
玩這個字,淩渡同學念了重音。
“各位可能不知道情況。”白青弦略過淩渡舅舅難看的表情,對其他被淩渡舅舅帶過來的人說,“淩渡這個孩子第一次來到我店裏的時候,看起來像是離家出走,應該是家裏的人不讓他去上學了。”
白青弦意有所指地看向淩渡的舅舅。
其他人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其實淩渡這個孩子很聰明,也真的很想有一個學習的機會。”白青弦情緒十足地歎了口氣,指引眾人看向櫃台一側滿滿的課本輔導書和學習資料,“我就讓他平日裏都過來我這裏學習。”
這一次淩渡舅舅帶來的人算是突擊檢查,白青弦根本不可能提前準備這些“道具”。
“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翻看那些資料,淩渡那個孩子學習的時候特別喜歡做筆記,給他準備的試卷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甚至每一天都有批注。”白青弦說著,表情還有些自責,“各位可以看得出來,我這家店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意,所以每天都是早早關門。這裏的租金又那麼貴,可能很快就要關門大吉,我連幫那個孩子付學費的錢都拿不出來,更不用說雇傭一個員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