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好的直播觀看體驗,木老板做了充分的準備。
書店門口掛了閉店的牌子,七八個四五十歲的老爺們再加上炎老和白青弦都被邀請去了書店的二樓,那裏被設計成了有著一整麵屏幕牆的會客室,再加上環繞著飛行的音響機器人,就算沒有用上全息之類的技術,也給白青弦一種身在典禮會場的感覺。
木老板的朋友們也都是雙聖故事的愛好者甚至研究者,白青弦和他們圍坐在一起的時候,頭發的顏色都可以湊齊七八種,但大家對訂婚典禮直播的好奇心卻出奇的相同。
雲網的直播在典禮正式開始之前就已經開始,不過畫麵中並沒有出現任何與現在那位蒼穹陛下和聖師轉世有關的信息,隻是攝像頭在跟蹤那些為訂婚典禮做準備的人。
有時候畫麵中也會出現一些對相關人員的采訪,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接觸過雲網上眾人最關心的“聖師轉世”,在麵對采訪時也會用背得滾瓜爛熟的千字小作為來歌頌讚美聖師大人絕世的容顏和聖潔善良的品行。
白青弦隱藏在笑容下的劍意都快按捺不住了。
“老木,你這屋子的恒溫設備是不是關了?”木老板的其中一位友人疑惑地環顧四周,“怎麼感覺周圍這麼冷?”
那位先生就坐在白青弦的身邊,有著漂亮的淺栗色頭發,不過因為年齡的關係夾雜著些白發,為這位有著學者氣質的先生增添了歲月的沉澱感。
原來,就算頭發的顏色各異,最終還是會隨著年齡變成白發。
白青弦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那裏和其他人聊天的炎老,在此之前他以為炎老的發色原本就是白色。
“炎老對《雙聖情史》的研究實在是令人驚訝,沒想到聖帝在願燈節寫給聖師大人的一紙情書竟然是作者為了烘托劇情氛圍添上的,而且還能從作者孫輩的回憶錄中找到與此有關的線索。”
“雖然一紙情書的內容是杜撰,但作者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炎老摸著全白的胡子,饒有興趣地和周圍人分享,“作者親耳聽見聖帝說願燈中的內容與聖師有關,希望飛到空中的願燈能夠被聖師看見,如此安排對於一本偏記敘的故事來說也算合情合理。”
“我倒覺得炎老說的這個版本其實比《雙聖情史》中的那一紙情書更能打動人。”另一邊木老板墨綠色的腦袋也湊過來,“帶著些許未知的期待,反而讓讀者更能夠沉浸其中。”
“確實,確實。”另一位有著紅褐色頭發的先生也讚同地點頭,“作者為了強調‘情史’二字,還是故意加強了雙聖之間的互動,而忽略了聖帝和聖師的某些凸顯個人魅力的內容。”
“但還好炎恒大人留下了這本書,不然我們連雙聖之間最簡單的故事都無從得知。”
“說到炎恒大人……炎老您對這本書這麼了解,而且您也姓炎,難道您是……”木老板有些詫異地看向一直和他們親切交流的老者。
“哈哈哈,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炎老馬上就笑著否認,“炎家的人現在不應該在這裏,而應該在屏幕裏吧?我算是分支的分支吧,因為稍微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所以才會對《雙聖情史》這麼感興趣。”
“原來是這樣。”眾人看了看還在采訪無關群眾的屏幕牆,都深以為然。
“希望不會真的把雙聖的書籍列為禁/書。”幾位先生中,有人開始感慨,“好不容易近幾年雙聖的支持者又多了起來,甚至有直線上升的趨勢,如果真的那麼做了,不就是對我們攔腰截斷嗎?”
“是啊,連年輕的占卜師都加入了研究雙聖的行列。”坐在白青弦身邊的栗先生半開玩笑地說著,他們都已經知道木老板的新朋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雜貨店老板,但還是喜歡稱呼他為“年輕的占卜師”。
“人們什麼時候開始會懷念過去呢?”白青弦看著正前方的屏幕牆,然後自問自答,“也許是他們不那麼喜歡‘現在’的時候。”
雖然白青弦不認識什麼蒼穹陛下,不過他也不那麼喜歡這個五百年後的世界。
“時間到了。”
隨著炎老的聲音,屏幕牆上的畫麵也跟隨著鏡頭的移動而變化,從王城的外景進入到王城最大的禮堂,禮堂裏妝點著在這個世界象征聖潔的白花,整個禮堂的穹頂都仿佛變成了白色的花海,花海中還垂下銀色的權杖,整個畫麵如夢似幻。
圍坐在屏幕前的木老板他們卻激動起來。
“雙聖禮堂怎麼變成了這樣!”木老板麵露詫異,“雙聖並列的畫像呢?”
幾乎就是在木老板話音剛落的時候,有工作人員將兩幅新的畫作掛在了雙聖禮堂的正前方,左邊一副是和蒼藍有幾分相似的英偉男人,右邊畫作中的人確實和白青弦有幾分相似,但麵部的線條更加柔和,上半身的線條也明顯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