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六）】
西風吹著屋簷下的風鈴不住的做響，亦淵借著夕陽餘暉的光推門進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下書案前的人。
沐著晚霞的昏黃，安然的正捧著一本書在看，不忍打擾的安好時光。
雖然已經過了這好幾日，亦淵還是有些愣愣的看著一襲青衫的人，畢竟他看著那人著紅衣近千年。
若非這些事，或許他這一生都沒有機會。
目光落在窗前人身上，久久的不曾移開。
蕭卿陌從書上收回視線，抬頭看去。
“無憂？”
亦淵看著亂七八糟堆著的不少書籍問道：“師尊在找什麼？”
霞光落日不過片刻就開始暗淡，亦淵輕聲問著話，順便的將屋子裏的燭火一一點上。
又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而後才轉身到了蕭卿陌的案前，這時杯中已經升起了薄薄的水霧，溫度正好。
從淩亂不已的案上，勉強的找到了一點兒空處將杯子放上，又將丟在地上的書一一撿了起來，整齊的重新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中途隨意掃過幾眼，都是些關於醫術的書，其中還夾雜著幾本關於上古神族介紹的書。
做好了一切，走近繞到書案前才發現，小白團子正團成一團，懶懶的窩在女子逶了一地的青色衣衫上，尾巴還時不時的動一動，咕嚕咕嚕的睡的正香。
亦淵：“………”
果然，沒看到這家夥才不正常。
在拎還是不拎走小東西的思緒裏天人交戰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視而不見。
蕭卿陌合上手裏的書，揉了揉眉心，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
看著小徒弟將這些小事一一做好，她好像已經習慣了。
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不想了。
蕭卿陌：“查點東西，確定一些事。”
亦淵瞥了一眼蕭卿陌剛合上放在書案上的書。
《神鬼錄》
《神鬼錄》這本書他小時候也看過好幾遍。
或者說每個仙界之人都看過，此書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說的是萬年前諸神還在，六界還未分之事。
隻是這著書之人無名無姓，乃凡界之人，根據所見所聞整理而成，其中遺漏甚多，隻是無人有機會再去追究罷了。
“你說世間是否可還有神族？”
女子側身半倚著書案，單手托著腦袋，抬眸看向亦淵，突然開口問到。
神？
亦淵斂下眉目，眸光裏都是深思，不知道為何師尊突然提及這個問題。
沉思了片刻才道：“據說神族皆已身死，是因為天地不容所至。既然如此，那幾乎不可能還有遺留的神族存活於世，隻是……”喵喵尒説
蕭卿陌：“隻是什麼？”
“隻是眾神衰亡之際，天地又生出了一正一邪兩團靈識，其中仙靈亦仙亦神，邪靈亦邪亦魔。二者皆為先天仙人，雖有別與上古神族，勉強也算作神。”
神族是生於天地的先天神祗，而仙人是凡人後天修道而為。
這是區別。
這二人雖已無留任何蹤跡於世間，也無從去尋找，但確實也沒有關於其消散的說法。
或許，那是世間最後的神。
亦淵說著又想起他和夜泠在人間確認的那位仙靈存在過的痕跡。
夜泠作為好友，是想讓他活下去，才會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那麼如今師尊為何會問起這個問題。
蕭卿陌：“或許吧。”
聽不出讚同還是不。
亦淵問：“師尊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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