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前方的喧鬧,要耗費一段時間才能傳達到山丘山腳甚至更遠的位置。
因為之前白青弦刻意避開了陳河清他們的視線,獨自一個人穿過人群到達圍觀群眾的最前方,所以等陳河清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白青弦的身影。
“那個白什麼清閑呢?”奇哥一轉頭就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雞崽”少了一個。
“好像在剛才走散了。”陳河清也四下張望著,想要尋找白青弦的下落。
“不用管那個新人了。”小女孩在人群中蹦蹦跳跳著,畢竟以她的身高如果不跳起來的話,就算努力抬頭也隻能看到周圍人的咯吱窩,“前麵好像發生了些什麼,我們到前麵去看看!”
奇哥說到底也不是護崽的人,之前留在禮堂裏沒有走也是因為想要安置那幾個偷偷放出來的新人。就算他已經決定了做牆頭草歪到秦副城主那一邊,但考慮到形勢萬變,他還是想要把事情做到兩邊都不得罪。
所以他也不知道山丘上的形勢變化了很多次。
不過隨著一行人想盡各種辦法向前擠進,他們和周圍的惡鬼盟成員們一起聽到了各種沒有親眼所見就很難相信的傳聞。
比如說……那些移居者一定要麵見城主大人,是懷疑他們噩夢城根本就沒有城主?
無論是奇哥還是跟在後麵的演員聽到的時候都覺得挺搞笑的,惡鬼盟中見過城主真麵目的人可不少,也都知道城主的麵貌是看起來比較稚嫩的少年,也不太喜歡和副城主之外的人說話。
但內向歸內向,和根本不存在是兩碼事。
可隨著奇哥他們擠到更前麵的位置,眾人討論的話題又變成了——移居者認為他們的城主是冒牌貨?
“有沒有搞錯啊!”就連奇哥都吐掉了嘴裏叼著的枯枝,忍不住和周圍的人一起開罵,“我第一次見到城主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中間可沒有換過人!”
周圍的惡鬼盟成員一聽見奇哥是個二十多年的老資格,也都紛紛點頭。
“是啊是啊。”周圍的人也跟著應合,“城主大人是噩夢城的控製者,也就是這座城權力最大的人,再加上這噩夢城也就這麼大一個地方,怎麼可能連著被冒充二十多年都不知道?”
“是啊,如果真的有冒牌貨,還是連著冒充了幾十年的冒牌貨,城主早就憤怒到引發天災了,還能拖到今天才下那麼一場紅雨?”
“就是就是。”
言論得到了眾人認可的奇哥又借著機會帶著一串雞崽走到了更前麵的位置,他聽到周圍的人在說刑堯盟主否定了移居者的猜測,大家也用談笑的語氣在討論這件事情,畢竟太荒謬了。
但很快,繼續努力往前擠進的奇哥突然發現周圍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你們以前見過盟主嗎?盟主的座位周圍是不是圍了一圈黑色的荊棘?”有人緊張兮兮地詢問。
奇哥下意識地回憶了一下自己見過的那位城主大人,記憶中那處黑色的座椅旁邊確實圍著一圈荊棘,不過在當時看來既然黑色荊棘是噩夢城城主的標誌,那那圈荊棘看著還是……挺有氣勢的?
怎麼裝飾品都能出問題嗎?
“好像是有,看著很有氣勢。”周圍也有其他靈魂持有和奇哥相同的意見。
“你們聽說了嗎?移居者說那一圈荊棘是盟主從醫院兌換的道具,好像是一種囚禁人的道具!被囚禁在裏麵的人不僅不能離開,而且盟主手腕上還帶著能控製被囚禁者生死的東西!”
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從前方傳入到後方所有靈魂的耳中。
除了還搞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甚至不明白噩夢城城主意味著什麼的新人陳河清之外,所有人都表情複雜地消化著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怎麼可能?待在那個荊棘裏麵的是城主大人啊!”
“難道那些移居者的意思是說……我們惡鬼盟的盟主囚禁了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