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獐頭鼠目之輩,竟比那婦人還要厲害?蘇廷自然不信,不過他也不與陸舒依爭辯,而是又習了一遍《淬經》,轉身便向妄林外走去。
“這妄林中,近日可真是怪事連連!”
不遠處,幾聲交談傳來,蘇廷散出靈識,見隻是些低階修者,便無理會心思。
“可不!風瀆山上那些高階異獸,近日紛紛闖入妄林,我等屠獵之人,可是被害慘了的。”
又一人話聲傳來。
“不隻如此。”
再一人語氣神秘,說道:
“有否聽聞?這兩日,妄林中出現一怪修,無人見過其真容,隻知他手使一把奪命暗器,出手無影無跡,卻快似閃電,且此人神出鬼沒,輕易不出手,出手則必傷人。”
“異哉!竟有如此神異修者?”
周圍幾人聞之稱奇。
奪命暗器?
蘇廷也頗為奇怪:這些日來,妄林中究竟是何情況?先是際遇那自稱離島先生的秘境老者,今日又連遇渾犼異獸、神秘婦人,以及一名獐頭鼠目的矮胖男子。而聽那幾人所言,竟還要一名神出鬼沒的怪修,屬實異常。
莫非果如那老者所言:東洲即將異變,妄林正在歸蘇,奇異之事將要層出?
蘇廷正在沉思,不遠處卻又傳來一聲:
“兩日後便是妄林封禁之日,屆時,各世家門宗皆會遣能者前來探秘。異獸也好,怪修也罷,相信不日便會昭然。”
隨後,自然是一陣附和。
須臾又一話聲傳來:
“據說,是日妄林封禁,那戚家大小姐戚藍、成家少主成溫、戈家二小姐戈倩,悉會到場,此三人皆是天澹城少年一輩中頗具修為者,特別是那戚家大小姐,乃是乾元道的登堂弟子。封林那日,怕是要起一番風波……”
話未說完,另一人卻打斷道:
“便是那戚家大小姐,又當如何?若那蘇家少主修為不廢,即便兩個戚家大小姐前來,怕是也難過五個回合。”
“提那廢人作甚?”
又一人打斷:
“時過境遷,今時早已不同往日,那廢人在大婚上被戚家大小姐擺了一道,卻連出口求公道都不敢,此次即便他前來,怕也隻能再增笑柄。”
聽到此處,見幾人已開始評論自己,再無有用信息透出,蘇廷便靜靜抬腳,自顧離去。
“不會吧弟弟。”
見蘇廷就要這麼離去,陸舒依不滿道:
“他們幾個可是在說你壞話呢!這都能忍?你還是個男人嗎?要是姐姐,早就大耳巴抽上去了。”
蘇廷則淡淡說道:
“嘴在別人臉上,要說便說,我又掉不下幾塊肉皮。”
說完,蘇廷幹脆施出瞬步,離開了妄林。
“那他們幾個說的什麼妄林封禁,你來不來?姐姐覺得,你肯定不敢來。”
陸舒依一半揶揄,一半詢問。
“不敢來?姐姐糊塗了,我可是要采藥的。”
蘇廷已經習慣了對她做此稱呼。
“切!我才不信。誰不來誰是狗,你敢打賭嗎?”
陸舒依問道。
打賭?
如此無聊之事,蘇廷自然生不起興趣,但他轉念一想,說道:
“打賭可以。可若是輸了,你要兌何押注?”
陸舒依哈哈一笑,語帶挑逗:
“弟弟也這麼會玩兒了?還押注,要不要押上姐姐的身子呀?”
說罷,她便挺起胸脯,有意展露出一片巍峨。
“……”
此番,靈識清敏如蘇廷,自然看得真切。急急默念兩聲“無量”,這才開口解釋:
“我之所言,絕非此意。若那日我真前來,可否將那矮胖男子之事告知於我?”
想起剛才初見渾犼時矮胖男子那幾聲槍響,又聽聞林中幾人對那怪修的談論,蘇廷心中已然有了幾絲聯想,卻並不確定。
“哦?你不是說他獐頭鼠目嗎?咋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陸舒依雖然心中疑惑,卻也答應的痛快:
“不過,這個沒問題。”
須臾,她腦筋一轉,又眼角斜挑道:
“那要是到了那天你不敢來,是不是得接受姐姐的懲罰呢?”
說著,她已有了拿出小皮鞭的姿勢。
“那是自然。”
蘇廷不疑有他,答應的也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