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人?”
任雪薇隨那團暖光下落,緩緩觸地穩了下身形後,便吐了下舌頭問道。
“似是有些熟悉。”
蘇廷眯眼看了片刻,心中雖覺熟悉,卻是想不出來,隻得搖頭道:
“該是不認識。”
隨著那群四耳靈狌逐一止步,那團暖光則緩緩而前,至於蘇廷身前丈餘處即停。
其中,一聲女聲疑惑傳來:
“蘇廷?戚紫?你二人為何在此?”
蘇廷一愣,匆忙拱手道:
“在下蘇廷,天澹城蘇家人士,家父乃蘇家家主蘇稟泰。”
“遜球!”
陸舒依一臉黑線:
“人家都把你名字叫出來了,你還自我介紹,你這癮是有多大?”
“咦?”
暖光之中,一聲驚疑傳來:
“蘇廷,寄你上丹田之人,莫非便是那日在蘇府,替你擋下一擊的陸姑娘?”
“就是我。”
陸舒依點頭,隨即對那團暖光道:
“雖然我看不清,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戚家那個忘年交的戚無戀吧?”
“戚……戚前輩?”
蘇廷瞬間驚詫失色。
“哈哈!”
暖光之中卻是笑聲傳來:
“陸姑娘果然冰雪聰明,身殘誌堅。”
說著,那團暖光便緩緩散去,一名絕豔婦人也緩緩現身,確是戚無戀。
陸舒依聞言,卻又是一番無語:
“我隻是受傷了,算不上身殘誌堅吧?”
“前輩!”
蘇廷見是戚無戀,匆忙拱手行禮。
戚無戀微微抬手示意,又問道:
“擎峰凶險至極,乃是四耳靈狌群聚之所,你二人……呃……四人,為何在此?”
蘇廷答道:
“本是依戚金兄所言,來此拜訪前輩與祖父,不想遭四耳靈狌擄至此處,更不想竟結識了一位元古前輩,名曰風傾月。”
“那個……嬸嬸兒?姑姑?”
不等戚無戀出言,陸舒依便打斷道:
“你別信他說的,啥玩兒就元古前輩了,那就是個騙子,說的自己牛皮壞了,被科巴一掌就給幹沒了。”
“陸姑娘言過了。”
戚無戀則是擺手道:
“風傾月此人,我確是有過聽聞,我那部《淬經》,便是由她處所得。”
“那《淬經》,竟是風前輩之功法?”
蘇廷愣問出口:
“如此說來,前輩也認得風前輩?”
戚無戀則是搖頭道:
“並不認得。隻是有幸得了她的傳承罷了。”
“二位……”
任雪薇看向一旁雖已止步,卻依然滿眼猩紅的四耳靈狌,不由吐了下舌頭問道:
“恕我打擾二位,我等此番境遇,怕是不便閑聊罷?”
“無妨!”
戚無戀淡淡道:
“四耳靈狌本就生性狂躁,與你等又是初遇,如此也算正常。”
“前輩差矣。”
任雪薇吐了下舌頭,卻是搖頭道:
“今日這群畜生,眼泛猩紅,還出手襲擊風前輩,定不正常。”
“哦?”
戚無戀聞言,這才抬眼看去。
蘇廷幾人身後,數頭四耳靈狌雖是止步不前,卻仍是獠牙盡露,臉色猙獰,雙眼也滿是猩紅之色,碩大鼻孔喘著粗氣。
戚無戀緩緩落下地麵,隨後輕盈躍上幾階石階,徑向那群四耳靈狌走去。
那群四耳靈狌見戚無戀走近,麵上表情卻是陰晴不定,隨即便以手捶頭,氣喘不已,似是頗為掙紮。
“無恙~無恙~”
戚無戀兩手平伸,一邊向下緩緩虛拍,一邊低低念著,一邊向台階之上而去,語氣似是在行慰藉。
那群四耳靈狌見戚無戀走來,並未衝出對戰,而是讓出一條通路,那頭靛青色四耳靈狌便從群中顯出。
戚無戀徑直走向,伸手撫向那頭靛青色四耳靈狌。
靛青色四耳靈狌見之也並未暴怒,而是緩緩將頭低下,似是認錯一般,任由戚無戀手掌觸上。
三人見狀,呆呆互視一眼,卻不由跟了上去。
瀖鳩低低鳴了幾聲,緊緊跟在任雪薇身後。
戚無戀伸手在那頭靛青色四耳靈狌碩大頭顱上撫了片刻,片刻之後,那頭四耳靈狌方才停下喘氣,麵色逐漸冷卻,眼色也由猩紅逐漸變為正常。
見至此,戚無戀才向它問道:
“何至於此?”
靛青色四耳靈狌聽懂一般,緩緩起身向山坳中走去,戚無戀不疑其他,也跟著走向。
至於山坳之中,靛青色四耳靈狌伸出一指,指向旁邊一處石屋。
跟隨而來的幾人循著看去,細看之下才發現,石屋之中地下,竟灑著一道早已幹涸的血跡。那靛青色四耳靈狌所指,便是這道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