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中年男子走遠,蘇廷很無奈,想了片刻,才轉身看向馮白,想從她身上找到突破。
畢竟不管看到別的女子心中如何悸動,對蘇廷最為重要的,依然還是戚紫。
蘇廷還未開口,馮白便看到他看向自己,也知道了他心中所想,遂擺手說道:
“勿要對我多費心力,父親決定之事,我也無能為力。”
“這……”
蘇廷未語先咽。
陸舒依卻提出建議:
“姐姐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倆啥意見?”
蘇廷也是無奈,隻得點頭說道:
“願聞其詳。”
“那你呢?”
陸舒依問向馮白:
“你願意聞其詳嗎?”
馮白淡淡說道:
“我能看透人心,已然知曉了你的想法,你還是與他說罷!”
陸舒依聞言有些愕然:
“你這種設定,對我來說壓力很大啊!”
整理了一番心緒後,陸舒依還是對蘇廷說道:
“是這樣。你倆可以假結婚,先把她爹騙過去再說,等你要幹的事兒成了,再考慮其他的。狗血劇情都這麼寫的。”
蘇廷一聽就連連搖頭:
“不妥不妥,婚嫁娶配乃人生大事,豈可兒戲?再者,便是假結婚,又該如何帷幄?”
陸舒依輕輕一笑,說道:
“這簡單,你們這兒又不用領結婚證,隻要你倆在說‘我願意’的時候,握著拳頭大拇指朝下就行了,這表示否定,意思就是,不管說的是啥,都不算數。”
蘇廷一愣:
“還有如此做法?”
陸舒依重重點頭,頗為肯定說道:
“肯定有,隻是你還小,很多事都還不懂而已。”
蘇廷虛拱手道:
“受教了。”
馮白見狀不由莞爾笑了一聲。
蘇廷聞聲向她看去,隨即便問她的意見:
“姑娘,此法,你可願意?”
馮白卻頗為無所謂一般,回答道:
“我隻一介女流,婚前從父,婚後從夫,不敢妄作他想。”
蘇廷又是一愣,覺得馮白這話雲裏霧裏,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陸舒依卻頗為高興地說道:
“既然你也沒意見,那咱就這麼計劃。具體操作你倆見機行事,要是遇上有啥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
蘇廷還是覺得不妥,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隻得看向馮白,拱手說道:
“如此,那便委屈姑娘了。”
馮白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
正廳。
蘇廷與馮白雙雙走進,齊齊向坐在正座上的停風王跪拜行禮,意思很明顯:蘇廷同意了。
“哈哈哈!”
停風王一邊大笑一邊起身走來,將蘇廷與馮白雙雙扶起,笑意盈盈地說道:
“姑爺果然快人快事。既如此,本王自然也不好拖延,三日之後,便為姑爺與小女二人完婚,如何?”
三日之後?這麼快嗎?
蘇廷無語勸道:
“前輩,快,也非定是好事,尤以男人而言。”
停風王聞言卻是蹙眉搖頭,歎了一聲說道:
“也非全是本王著急,隻是前方戰事吃緊,早日完成小女婚事,也是早讓本王安心。”
戰事?
東洲又生了戰事?
蘇廷為何不知?
蘇廷疑惑間,向馮白看去,馮白卻搖頭說道:
“我自幼常居深閨,所知皆自府中藏書,外方近況,我亦無所知。”
蘇廷隻得又向停風王一揖,準備深問一些,東洲若是又生戰事,作為東洲之人,他自然是頗為關心。
“急報~”
卻不等蘇廷開口,廳外便傳來一聲斥報之聲。
蘇廷與馮白驚疑看去,卻見一名偵兵斥候疾奔而來,“呼”一聲拜在蘇廷身後說道:
“王爺!外寇三路犯兵,西路已破融陽城,戎金陷落恐是朝夕之事。南路也已犯至霞崗,霞崗守軍雖托地利暫抗,卻因後勤被伏,恐也難保三日。”
停風王聞言一驚,急忙問道:
“中路呢?敵寇兩路側翼便如此凶猛,中路莫非已至城下?”
斥候答道:
“王爺稍安,敵寇中路雖早已破了隨安城,卻仍是安紮不動,並無消息。”
聽完線報,停風王退了斥候,便大步向正座走去,看著座前沙盤,臉上滿是擔憂神色。
蘇廷與馮白對視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看見停風王將沙盤上寫著融陽城的一杆小黃旗拿掉,換成一杆小黑旗,隨即便低頭蹙眉看著。
看了沙盤,蘇廷也大概了解了戰況。
敵寇分三路進犯,西路已經進入融陽城,融陽城乃是西極戎金州中屯兵最多的城池,此城被破,其他小城自然無力獨活,破城也是朝夕之間。
這也就意味著,戎金州已是不保。
南路敵寇正兵臨霞崗,霞崗北方不遠便是赤方城,赤方城又是赤陸州中屯兵最多的城池,若是霞崗被破,赤方城也是危殆,赤方城若被破,也就意味著赤陸州不保。
而中路敵寇所駐的隨安城,則是虔州首府,這也就意味著,虔州其實是早已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