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幽香撲鼻而來,蘇廷不禁側眸看向。
隻見那追蟬,濃豔的臉上帶著淡笑,高挺著胸脯,雙手輕輕交在腹前,抬步自洞口處款款而出,繡月雕花的裙擺,絲毫擋不住大腿上的春光。
一雙丹紅眼眸,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而,最讓蘇廷驚訝者,則是她胸口那大片雪白之上,竟趴著一隻碩大無比的扁蛛。
那扁蛛似是活物,卻隻靜靜趴著,無絲毫動靜。兩隻螯齒泛著幽光,不禁讓蘇廷想到昨日那名甲胄被控者,脖頸上那兩個紅點。
“公子年輕如此,卻有如此修為。想不到,區區東洲,竟有公子這般人才。”
朱紅嘴唇輕啟,語氣中隻有半分詫異,其餘卻皆是魅惑。
“此間如此隱秘,你是如何尋來的?”
對於追蟬所言,蘇廷並無過多理會,而是自顧問道。
敵寇能尋來此處,他已有些知曉,如此相問,隻是確認罷了。
“追身符已被你們所毀,公子卻還如此作問,是想與追蟬,促膝長談嗎?”
追蟬又近兩步,與蘇廷相距已不足半尺,香氣更重,挺拔身姿,也似要嵌入蘇廷胸口一般。
“果然如此。”
蘇廷語氣平靜,聽追蟬語氣,敵寇之所以知曉此處,隻在於驚猿身上那追身符,並無其他,也算是放了心。
之前他還疑惑,為何自己來此之前,敵寇並未發現此處,隻在自己來之後才發現。本以為是自己或馮白身上被暗中藏了如何痕跡,畢竟來虔州這幾日,先後遇過了利鼠、玉奴、驚猿、胎鶴與金獅這五名九靈衛,他們均絕有可能暗中在自己身上施下線索,以供敵寇後續追尋。
尤其玉奴,便連馮白都說,她雖心傾馮嬰,卻並無背叛南洲、委身東洲之意,若是暗中有為,也不算意外。
再者便是懷夏,雖然自己已助他歸複了修為,雖然他也授了自己一堆符籙之術,雖然他如今正在山坳處獨抗十數名被控者,但蘇廷仍是對他有所疑慮,蓋因瀆門之事,自己所知不多,對於懷夏,更是並不了解。對其之懷疑,一直都無法消弭。
不過,以追蟬所言來看,自己確是多慮了,此間被發現,確隻與驚猿屍首上那道追身符有關。而知曉如此,也讓他暗暗鬆了口氣,一直以來對玉奴隱隱的懷疑,以及因懷疑玉奴而對馮嬰的擔憂,甚至於對懷夏那無由的懷疑,頃刻間消散了不少。
“蘇公子~”
軟嬬一語,遞入耳畔,正在隨心想著的蘇廷,也被這一語惹得回了神。
“若是無所可問,可否容追蟬問一句?”
“哦?”
蘇廷作聲驚訝:
“你有何要問?”
追蟬玉指緩緩抬起,搭在蘇廷胸口,動作輕柔曼惑,紅眸輕輕抬起,直視著蘇廷雙眼,神態滿是風情。.伍2⓪.С○м҈
對此,蘇廷毫無理會,卻也並未出手阻止。
“不知蘇公子,願否隨追蟬一起,入少統領帳中一敘?”
入少統領帳中一敘?
如此所言,豈不是要讓自己自縛歸降?
蘇廷哈哈一笑,也是側向追蟬耳畔,深深嗅了一口,輕聲道:
“歸海皓琰的兵帳,我自是要去。隻是今日不巧,需先解決了你,再言其他。”
“哦?”
追蟬眼中神采奕奕:
“不知公子,是要如何解決於……啊!”
還未說完,蘇廷便是一掌擊出,也不在意綿軟觸感,頗加了幾分力道,意要伏下追蟬。
咐!
幾在蘇廷伸掌同時,追蟬便是有了察覺,勻出靈氣抽開身體,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蘇公子,一日不見,靈識確是長進不少,隻是這出手,卻也不過如此嘛!”
站定之後,追蟬又是一語,言語之中,滿是對蘇廷一擊未中的調笑。
雖不知追蟬為何敢如此出言激怒,蘇廷卻仍是反唇相譏:
“摸到,便是得了。”
說著,蘇廷抬起剛剛出掌的手,放在鼻下輕嗅了一番,斜向追蟬的眼神中,滿是戲謔。
追蟬紅瞳微張,看了蘇廷動作,又低頭向胸前看去一眼,才知他所言何意,臉上不禁泛出一絲怒意,須臾卻消散殆盡,語氣仍如之前那般,媚態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