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便要親人相見,蘇廷自不會因這一番誤會,任由淩香再度離去,挽著她的手,不覺加了幾分力道。
戚藍亦是如此。
一瞬間,淩香似感受到,雙臂已被牢牢固起,自己竟一時難以掙開,不由又是一驚:兩人隻靈宗境修為,何來的如此巨力?
驚訝之中,三人已齊齊落在峰頂崖邊,而懷夏最前,自是滿臉綻笑,拱手行揖:
“未曾想過,崖下竟有如此高鄰,也是久仰。”
“滾!淫賊!”
回應他的,卻是淩香一聲怒斥。
“啊?”
懷夏一愣,呆呆在場。
崖上眾人也是齊齊一呆,疑惑看向白發婦人,又疑惑看向懷夏。
“果是未曾看錯,這瀆門掌門確是有些問題。”
祖悅附耳戚無戀,輕聲說著。她二人對懷夏,也是暗暗有過一些懷疑。
“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戚無戀暗暗附和。
“不知閣下,可是對老夫有何誤會?”
懷夏不明則問。
淩香看向一周,見歸海皓琰最近,且修為叵測,麵相正派,該與懷夏非同類人,便倉皇躲到他身後,指著懷夏怒斥道:
“三年前,我登添將峰,意欲離去回城,便是你這淫賊,獐頭鼠目,對我欲行不軌。”
蘇廷立在一旁,將淩香先後所言的三個成語,一一向懷夏臉上安去,隱隱覺得,似乎每個成語都不貼切,又似乎,都很貼切。
“誤會!定是誤會,老夫乃瀆門掌門,自是行為端正,怎會行閣下所言之事。”
懷夏一番解釋,卻見場中眾人皆斜目自己,知道無人相信,隻得又道:
“再者說來,閣下銀絲勝雪,怕已是耄耋之人,老夫怎下得去手?”
淩香一愣,摸了滿頭白絲,覺知自己竟已如此行老色衰,不由愣在當場。
“怎會下不去?”
不及淩香出言反駁,祖悅卻站了出來,眼神堅毅,誓要敢為天下女子先:
“你連變異如獸的歸海俠都不放過,此人雖白發,麵容卻如此姣好,你怎會下不去手?”
“歸海俠?”
懷夏一怔,隨即匆忙攤手,大喊誤會,連聲冤枉。
“香兒?是你嗎?”
卻在此時,眾人身後,傳來切切一聲輕喚。淩香驚眸抬頭,見來者正木木看著自己,眼眸深切,嘴唇也已在不由顫抖,瞬間忘卻了懷夏,衝將而上,似小女子依依一般,撲在那人懷中。
怎有懷夏所言耄耋神態?
“相公~”
伴著一聲喚,已是一片泣不成聲。
“真好~”
蘇廷與戚藍傻傻看著,眸中皆是豔羨。
戚藍甚至還偷眼看向蘇廷,心中卻是暗暗一聲歎氣。
“伯父伯母一別五年,今日終是相見,可喜。”
蘇廷一聲祝福,隨後卻也是一聲歎息:
“隻是不知,我那紫兒,該到何時,才能再見。唉!”
戚藍聞此,一番失落中,卻夾著一聲自嘲,當日,若是自己不執意要戚紫代嫁,今日被蘇廷聲聲念著的,該是自己罷!
所幸母親回來了,心中諸多紛擾,也難及這一件稱心。
“誒!小子~”
一旁,歸海皓琰抱臂而立,斜睨著蘇廷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