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喝!”
回到擎峰,蘇廷隨意尋了處石台躺下,舒舒服服伸了個腰,倒頭便睡。
“蘇~蘇廷?”
戚藍就在旁邊坐下,眼看蘇廷如此愜意,臉上既有擔憂又有疑惑。眼前事態尚多,他既不去尋蘇伯母,也不與元彥軒回去冥沮,而是隻躺著睡覺。
他是如何能睡得下?
“已是幾日無眠,憔悴上臉,如何見我母親?”
蘇廷是怕自己狀態不佳,他日尋見了母親,惹了擔心。
戚藍恍然,再看蘇廷,經日不暇勞累,臉上確已是枯黃一片,深壑般的眼窩,毋說是蘇廷母親見到,便是戚藍此番看著,也是頗為心疼。
“也是,連日勞累不止,確需好作休息。”
說著,戚藍已躺在蘇廷身側,甲胄卸下,衣衫垂覆軀體,夜色濃沉中,別是一種撩人。
此般靜謐,恰似五年前,她與蘇廷童稚不猜那般。
兩行清淚,不覺劃過臉頰,恍惚這五年,似乎一切不變,她卻知道,一切都已不同。
“蘇廷~”
又是一聲輕喚,戚藍側眸看向,卻見蘇廷已然沉睡,這幾日來,確是辛苦至極,隻是一刻放鬆,他便頃刻睡去……
……
翌日清晨,朝霞萬道,映得擎峰一片殷紅。
四方石屋中,四耳靈狌已接連醒來,各忙其事,並未打攪睡在石台上的蘇廷二人。
懷夏眾人隨後趕到,還未得見元彥軒,卻見了還未醒來的蘇廷二人,許是夜色清涼,戚藍不勝,正緊緊抱著蘇廷,而蘇廷許是太過勞累,仍在閉眸中,毫未察覺。
他二人不是去探冥沮了?怎會在此?
“無意,藍兒未與廷兒賢侄完婚,可是你說的?”
淩香卻並未想那麼多,而是看著緊緊依偎的兩人,眸中皆是慈祥,雖戚無意已解釋過代嫁一事,如此看來,她卻又不信了。
“咳咳~”
戚無意幹咳,眼前如此場景,縱多幾張嘴,他也無能解釋。
“噓~”
一聲輕噓,卻從蘇廷二人處傳來,戚無意與蘇稟泰未聽得,被眾人綁著的蘇去疾父子也未聽得,但其餘人,卻皆聽得清楚。
自是陸舒依:
“我都等了大半夜了,這倆還沒亂,估計他倆是想等睡飽了,再來個起床泡。你們別吵,都離遠點兒,別耽擱了正事。”
淩香聞言眯眸,也是微微點頭,深以為然,向眾人擺擺手,示意眾人輕手輕腳離去,勿攪了兩人清夢。
眾人正要退去,卻聽身後響來一聲輕疑,齊齊回頭,卻見一名布衣青年正踏著石階而來,石階頗是陡峭,布衣青年又無修為,如此攀來已頗是氣喘。
“可是,戚前輩?”
但他見到戚無戀時,還是忍不住一聲疑惑。隨後,布衣青年看到眾人,又看到躺睡在石台上的蘇廷,瞬是明白了許多,便向眾人拱手一禮:
“諸位前輩,幸會了。”
“殿下。”
戚無戀匆忙回禮。
場中眾人,有人認得布衣青年,卻也有人並不認得,但聞戚無戀此言,皆是知道了他便是太子元彥軒,也皆是向他行了一禮。
隻被縛在一旁的蘇去疾父子,偷眼看著元彥軒,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慚愧!”
元彥軒慌忙免禮,又喘出幾口氣後,言語才算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