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廷眉頭不覺一挑,元可可幾人卻已是瞠目結舌。
張朝宗如此死掉,確是出乎幾人預料,以靈宗境三階修為,竟是未被人近身,便死在當場。
且其死因,竟是從體內爆體而亡,如此死狀,毋說元可可幾人,便是見識多廣如蘇廷,卻也從未見過。
難道,殺掉張朝宗的,是幽朔王?
蘇廷抬目向幽朔王看去,隻是一眼,便覺得不可能。
這幽朔王仍是閑散坐著,張朝宗死在麵前,他雖連抬頭一睇都不曾,頗是胸有成竹,不過,他修為不高,該不是他所可致此。
蘇廷目光遊移,須臾落在幽朔王身旁一名美姬身上,眯眼細瞧一番,方知那美姬不同,雖生的一身媚骨,卻散著與另兩名美姬不同的氣蘊。
而這種氣蘊,蘇廷似曾見過。
戈靚?
戈靚乃是天澹城戈家小姐,在離島秘境中被自己所殺。那人便是一身媚骨,頗諳狐幻之術。
眼前這美姬身上,便散發著與戈靚頗為相似的氣息。喵喵尒説
隻是,更為精純,也更為濃厚。
蘇廷猶記得,昨夜在幽朔王帳中,陪侍在他身側的隻有兩人,便是餘那兩名美姬,而這名美姬,昨夜並未陪伴在側。
今日在此,定是幽朔王另有安排,比如,防備張朝宗跳反,護自己安然。
以眼下看來,也確是如此。
蘇廷立在台上,抬眼看著那美姬之時,那美姬也不意看了蘇廷一眼。
隻是這一眼,蘇便覺有些心神恍惚。
的確是狐幻之術。
蘇廷靈識一凝,靈台固守,便驅散了邪術對心神的影響。
他有《心訣》傍體,尋常魅術根本奈何不得。
“下一個上台者,可是你?”
蘇廷一喝,劍尖直指那美姬。
美姬卻是莞爾一笑,微低頭一禮,道: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何才何能,怎敢與公子相較?”
不是她?
那能是何人?
蘇廷隻是一刻疑惑,心識深處卻是倏然一緊,感受到了莫大危險。
“不好!”
一聲清喝,蘇廷匆忙挪轉身形,便見一道短刃,從身側而過,挾風破空,威勢不俗。
叮!
短刃從蘇廷身旁擦過,釘在他腳下不遠擂台青石上。
可見,這一擊,來自空中。
蘇廷抬眸,卻是日光灼眼,恍惚間可見日光爍爍中,有一道身影淩空而立,隻是因日光太過刺眼,而無法詳觀。
雖未看清來人,但蘇廷還是下意識向一旁側過。
叮叮叮!
三聲脆響緊若急雨,蘇廷再番定身,卻見擂台青石地麵,又釘上三把短刃。
借日光之耀,擾人心神,再借機頻出暗器。此招式,果是陰險至極。
“可惜大了!”
幽朔王見兩番暗器,卻皆未傷至蘇廷,暗道可惜。
元可可幾人,卻皆是蹙眉看著台上,角度不同,他們自是看得到那人身形,四肢短小,頭上隻一撮辮發,腳下,卻蹬著一雙木屐。
如此裝扮,如此身形,不似東洲之人。
“倭桑人?”
元可可認出了此人。
“倭桑人?”
沫兒隨念一聲,默默看過,卻是從未聽過如此之人。
不隻是她,陸舒依三人也是從未聽過。
“倭桑人,生活於東洲之東,一處蟲形群島之上,因與大陸不相連通,繁衍多以族內通婚為主。隻是,書中有雲,該群落之人雖短小,卻奸悍異常,常襲擾我東洲,故早在前朝時期,便已被攻滅,族中之人,青壯入徭役,婦孺歸宗仆,早已斷了傳承,不想此處竟還能見到。”
“咦?”
陸舒依一聲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