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劍胚一聲輕咳:
“那啥,要不你跑吧,這畜生的目標是蘇廷,應該不會理咱倆。”
此番言語,已是怯意盡顯。
而它言中深意,不隻是要戚藍遁走,且是要她將自己一並帶走。如此看來,它已是篤定了要背棄蘇廷、另擇良木了。
“走?我不走!”
戚藍一語堅定,美眸也是同樣堅毅。
“傻孩子,他都結過婚了,你不走,難道要留著當小?”
劍胚勸道,與其說是在勸戚藍,不如說是不願看到戚藍戰敗,自己淪為一頭魚的頭錘。
留著……當小?
戚藍一刻恍神,卻是瞬間歸複心識,馬步紮下,劍胚橫擋在前,與她尋常執刀姿勢無異,正正看著麵前兩頭如山一般的海蜃幻體,一聲爆喝:
“來戰!”
兩頭海蜃幻體,聞言卻是未動。
蒼茫一語,帶著疑惑問來:
“還戰?你就這麼急著給人家當小?”
劍胚剛才所言,不隻戚藍聽了進去,坐局而觀的海蜃本體,也是聽了進去。
兩度被如此揶揄,戚藍不由暴怒,一腳虛蹬高高躍起,手中劍胚也是高高揮起,一邊向前方劈去,口中一邊罵道:
“當你妹的……”
盛怒之下,戚藍已是口不擇言,所說言語,與陸舒依竟頗無二致。
隻是,這一聲未及罵完,手中劍胚未及力劈而下,高高躍起的戚藍,身形卻是陡而消失。
“咦?”
蒼茫一聲疑。身在局外的海蜃本體,自恃對全局了若指掌,卻不知戚藍是何去向。
不隻它不知,已消失了身形的戚藍與她手中劍胚,也是驀然一愣,不及一眨眼的工夫,麵前景致卻已是大變。
幾近透明的虛空之境不見,兩頭碩然如山的海蜃幻體,同樣不見。
眼前所見,卻是一片迷蒙的空間。
“這是?”
戚藍頓下身形,一疑出口。
劍胚卻是須臾便看出了此間何在,一片迷蒙,一片深邃,此處,它可是太過熟悉了。
不就是蘇廷上丹田中嗎?
怎的無風無動間,這一人一劍便出現在了蘇廷上丹田之中?
“我,自不會委屈戚藍姑娘,做小。”
一語堅定如鐵,本盤坐在地的蘇廷,隨此言出,已是睜開了雙眸,眸光似實質一般,射向空中那兩頭海蜃幻體。
且,這雙眸,似隱隱透過了兩頭海蜃幻體,在看著其後之物。
也便是旁觀著的海蜃本體。
“這雙眼~”
海蜃本體一刻呆愣,看到了蘇廷堅定無匹的眸光,強如它卻也是不禁一番戰栗。
“這雙眼,怎麼這麼熟悉?”
絞盡心神,海蜃本體卻也未曾想到,自己是在何處見過如此這雙眼,這番熟悉,似無根無由一般,卻是無比清晰、無比肯定。
“這雙眼,我肯定見過,可怎麼想不起來?”
海蜃本體心中篤定,蘇廷那雙眼並未看到自己,也是一番低頭沉思,也是在刻意避開那雙無比熟悉、卻又從未見過的眼神。
“你,好了?”
戚藍立在蘇廷眉心中,不知為何,心中卻是無比寧靜、無比安然,仿似隻需在此,一切絕難之事,都會迎刃而解。
“是。”
蘇廷收眸,分出一縷靈識,看向戚藍,一邊回答,一邊收回劍胚:
“好的,徹頭徹尾。”
一語畢,劍胚便被祭出,蘇廷穩穩拿在手中,呼呼一陣劍花舞出,又道:
“此間雖已是炷香而過,外界卻不過一息之間。虛空之境已然崩壞,我等,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