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於墜兒兩人之所擔憂,及臨行前對陸舒依三人那般奇怪告誡,蘇廷與戚藍兩人,皆未過多在意。
來時,蘇廷已散出靈識探查,這片瀛邊島中,並無高深修者,至多也不過與墜兒幾人那般,相當於靈師境初階修為,根本無法讓他生出多少忌憚。
隻要那被一群倭桑女子圍住的海蜃本體,不前來搗亂,此行於他而言,便是無所危險。
他與戚藍皆無所擔憂,然心思縝密如元可可,卻已是向戰錘疑問出口,所問的,自是行前墜兒兩人的那番提醒。
戰錘也向蘇廷看去一眼,卻也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如墜兒所言那般道:
“有蘇少俠在此,姑娘無需擔心。”
“也別太迷信他,我這弟弟有時候跟個呆子沒啥兩樣。”
陸舒依聽到,如此說著。
走在前頭的蘇廷聽到陸舒依在說自己,不由轉頭,見她正淺然一笑,也是回以一抹微笑。
“看吧!我沒說錯吧!”
陸舒依回頭一句,被人嘲諷還報以一笑,蘇廷此番狀態,也確如她所言。
一眾人有說有笑,似遊山玩水一般,自是惹來周圍人頻頻側眸。
此時上山者,並非隻蘇廷這一群人,一路也見過不少同路者。
隻是,這些同路之人,皆是男子,皆是如墨矮那般的矮短男子,竟未見一名女子上山。
蘇廷幾人雖是疑惑,卻也並未過多在意。
隻是,漸行,則四周漸是冷冽,芳草樹叢漸稀,不久,四周便是一片皚皚白雪。
也是至此,腳下才是有了蜿蜒石徑,雖未至夜,石徑兩側卻是斷續燭火,星點暖光,著實難抵凜冽寒意。
陸舒依口中抱怨,也以從上山無路,變成了寒冷難忍:
“早晚得凍死在這鬼地方。”
無奈之下,又是看了一眼蘇廷眉心:
“你呆在那兒挺好,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還不如把衣服脫了給我穿。”
戚藍隻是斜睨一眼,未作理會。
便是理會,她在蘇廷眉心開口,陸舒依也聽不到。
便是理會,她也不會如陸舒依所願,自己雖是在蘇廷眉心,可蘇廷還是能隨時內視自己,若真如此,可不是……
戚藍從未有過此般想法,如今不由想來,登時有些麵紅。
四周行人漸次少,似是在有意避著蘇廷一行。
不及蘇廷疑惑問向身後一眾海盜,卻聞上方一陣急促腳步聲。
聲若木板砸地一般,蘇廷知道,來人定是與墨矮一般,腳上穿著木屐。
腳步聲漸近,一隊人影迎頭而來,前方行人紛紛避讓。
蘇廷不由抬眸,卻見前方來人,衣著皆寬大,腰間皆挎著彎刀,腳上,確也皆著木屐。
尤其頭頂那一撮小辮,與墨矮無異。
蘇廷無意多生枝節,見那隊人迎頭而來,也如前方行人一般,側向一邊避過。
隻是不想,那隊人走到近前,先是高抬頭顱,向蘇廷看去一眼,隨即又下幾步台階,齊齊抽出腰間彎刀,直直指向蘇廷身後。
定睛看去,那隊人所指之人,便是陸舒依、元可可與沫兒三人。
頭人口中一陣嗚哩哇啦,蘇廷一句未聽懂。
元可可幾人也是一臉不解,不知頭人所言何意。
不覺間,幾人皆看向走在最後的戰錘與海盜幾人。
他們皆是倭桑人,自會知道那人所言何指。
海盜幾人見之,並未開口,且暗暗向後走出幾步,似是要與蘇廷幾人撇清關係。
戰錘卻是一步上前,擋在陸舒依三人身前,嘰裏呱啦說了一通。
頭人聽後,似是頗多忌憚,但忌憚的卻不似是蘇廷幾人,而是戰錘。
一番猶疑,那頭人仍是橫眉冷目,刀尖在陸舒依三人身上一番指點,又與戰錘一番嘰裏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