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孤寂的背影,被血色拉的很長很長,孤零零的落在身後長達數十米的廢墟上。
無憂心神一顫,被炭治郎這般殺人一般的眼神盯上,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之前還是愛意綿綿無絕期的溫柔目光,現在就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決然。
望著猶如猛獸一般齜牙咧嘴的炭治郎,麵目可憎,卻又帶著一股子英氣。
哪怕是深知自己逃不了,炭治郎也依舊沒有想過放棄,攥拳怒目,竭力的想揮出一拳。
嘶。
刺骨的疼痛令炭治郎止不住佝僂著身子,抬起來的手也無力的垂落下去。
死死的按住喉嚨,那樣能緩解痛苦,可仇人就在眼前,不能殺了他,心痛更甚一籌。
墮姬瞟了一眼炭治郎,橫眉冷笑道。
“人類這種生物真是太悲慘了,再努力,再拚命,也不過這點程度,都讓我可憐你了。”
咳咳!
直麵上弦陸能夠拚死一搏,甚至差點砍下墮姬的脖子,已經讓無憂對其欣賞有加了。
渾身的疼痛猶如大手一般,掐住了炭治郎的咽喉,令他呼吸越發困難。
甚至發出了刺耳的雜音,胸腔發著燙,血液止不住的倒流,令炭治郎的麵色越發蒼白。
一股猩紅之色浮現於無憂的眼眸,在此刻,周圍的一切都被無憂所忽視。
視線集中後能夠直接洞穿炭治郎的身體,查看出炭治郎受傷最嚴重的部位。
[傻瓜,這麼拚命幹嘛?]
雙肺萎縮,心髒跳動的洶湧澎湃,大量的鮮血溢出炭治郎的七竅,狼狽的猶如一個將死之人。
突然,炭治郎雙手牢牢一抓,總算是咽下去了一大口鮮血,痛苦的呻吟道。
“止不住咳嗽,好痛苦!”
“我早已超越體力的極限了!”
“眼前一片黑暗,喘不過氣來!”
[殺了他,殺了他,舉起刀來,殺了無慘,舉起刀來!]
即使已經到達極限,哪怕渾身肌肉報複性疼痛,汗水猶如洗澡一般將身體所打濕,炭治郎也咬著牙,竭力的想爬起來。
刀身一顫,炭治郎的手已經快要抓不住刀柄了。
日輪刀是劍士的武器,也恰恰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因為殺敵全靠日輪刀。
可一旦刀脫手,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炭治郎知道這一點,卻很難再拿起了,手太酸太痛了。
[要握不住刀了!]
前有上弦陸墮姬,後有無慘,這等危險的情況下。
任何一個鬼殺隊隊員都會感到恐慌,即使是柱也會有棘手的感覺,更別說傷痕累累的炭治郎了。
可炭治郎就是強的很,死也不願放棄。
無憂瞳孔一顫,猶如水波蕩漾般泛起一絲漣漪,一團縹緲的水霧氤氳其上。
[傻瓜,我們是敵人啊!]
“無慘大人,殺了他吧!”
“弱小而醜陋的家夥,不配活著!”
“就讓我來將他切個粉碎吧!”
之前的戰鬥,依然在墮姬腦海裏曆曆在目。
說的上驚豔,說的上震驚,但很快就會結束了。
一聲令下,無憂精神一震恍惚,虎軀一震,悠悠的看了一眼墮姬。
她白玉般的俏臉此刻,卻格外猙獰,但有種說不出的英氣,長發飄飄下,是一雙純粹明亮的大眼睛。
無憂抿著嘴,喉嚨猶如堵著什麼一般說不出話來,緩緩抬手擺了擺。
聲音略顯哽咽的道。
“你沒事就好,他,不殺了吧!”
唰!
此話一出,墮姬和炭治郎不約而同的石化在原地,震驚的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