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蘭回村的那天很冷,冷的就像她心,沒有一絲的溫度。
獨自坐在渡江的小船上,神情恍惚的望著江麵,那一刻,她真的想從船上一躍而下,徹底的離開。
可看著已經大起來的肚子,馬秀蘭還是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她恨,恨自己不該相信那個男人的花言巧語,更恨那個男人的無情,在搞大了他的肚子後,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徹底和她斷了聯係。
她瘋了一樣的到處去找,到處去打聽,問遍了他所有的朋友,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
那一刻,她徹底的崩潰了,一個人躲在出租屋裏整日以淚洗麵,不眠不休。
她不敢閉眼,隻要一閉上眼睛,她就會看到男人那張俊朗的容貌,耳畔就會響起他的聲音,想起他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數不清的日日夜夜,他們耳畔廝磨,相擁而眠,一起創造著幸福的生活,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她多想再見他一麵,一麵就好,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好,她隻是想問個明白。
可如今,他在哪?
坐在船上的馬秀蘭,心變得就像那薄如蟬翼的泡沫,一抓就破,一碰就碎。
船停靠在了岸邊,馬秀蘭看著離開了已經三年的地方,心情沉重的下了船。
前麵就是家了,可馬秀蘭卻再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她害怕,她不敢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父母,她怕父母知道後會接受不了她未婚先孕的事實。
正在馬秀蘭躊躇不決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秀蘭?
秀蘭慢慢的轉過頭,臉色蠟黃的看著來人,氣息不穩的說:“張叔,是我,”
“家來了咋不趕緊回去,怎麼在這站著呢!”
“我…沒事兒,這就回去了!”
馬秀蘭虛弱無力說,身子也開始搖晃著。
“秀蘭,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張叔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兒…”
馬秀蘭艱難的說了一句,然後兩腿一軟就昏了過去。
幸虧張叔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倒下去的秀蘭,放在後背上一路小跑把秀蘭送回了家。
馬秀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乏力的睜開眼,馬秀蘭見到母親正坐在身邊擦拭著眼淚,父親黑著臉坐在地上的凳子上抽著旱煙。
“咳咳”
馬秀蘭被濃重的旱煙味嗆的咳嗽了兩聲。
“閨女,你醒了。”
秀蘭母親抓著女兒的手,淚眼婆娑的欲言又止。
她想問問女兒,她的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看著女兒那憔悴的樣子,她的心還是軟了。
“媽,嗚嗚嗚…他不要我了…嗚嗚嗚…”
馬秀蘭躺在炕上撕心裂肺的哭著,哭的那樣對我無助。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個不要臉的,怎麼還有臉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麵,”
“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不要臉,別讓我跟你媽也一塊不要臉,我丟不起那人。”
父親馬強捶胸頓足的罵著女兒,抄起笤帚疙瘩就朝著女兒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