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一愣,轉眼賠著笑臉說:“鎮長,您大人有大量,咋還跟一群老百姓一般見識,消消氣…消消氣。”
鎮長冷哼一聲:“嗬…那你說,我怎麼消氣,今天我的臉已經讓你丟盡了,想讓我消氣也行,想辦法把人給我火化了。”
老周苦著臉:“鎮長,這你可真的為難我了,你沒看見那些村民那陣仗啊!我當時要不站在他們那邊,估計我家現在都保不住了。”
鎮長沒好氣,冷嘲熱諷的說道:“那你還來幹啥,你覺得我很閑是吧,跑這兒跟我打哈哈來了?”
老周卑躬屈膝的笑道:“哪有,這不是特意給您賠罪來了,食堂就別去了,叫上呂書記咱們去外麵吃點?順便聊聊怎麼解決眼前的事兒?”
鎮長猶豫了一下,看著老周說:““行吧,給你個麵子。那你在這等我,我看看呂書記吃了沒有。”
“行…行…那我在門口等你。”老周搓著手點頭哈腰的看著鎮長說道。
等鎮長離開後,老周一臉憂愁的坐在了花池子上點了支煙抽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雲江鎮一飯店的包間內,鎮長鄧光輝和呂建成點著菜,老周則是一臉恭敬的給二人倒上了茶水。
“二位領導,喝什麼酒。”
鎮長看了看酒水,都是幾十塊錢的便宜貨:“這裏的酒喝不慣,你出去讓司機把車裏的酒拿出來,”
“那二位領導稍等,我這就去拿。”
老周出了門,找司機從後備箱裏拿了一瓶名酒抱在了懷裏,一看牌子,老周心道:“真腐敗啊,這麼貴的酒自己嚐都沒嚐過,人家隨車攜帶。而且一帶就是一箱。
老周聽說過這酒,很貴,一瓶大概八九百塊,緊緊的抱在懷裏生怕一不小心摔了。
路過吧台,老周又拿了一瓶廉價酒回到了包間,進門就看到二人冷著臉看向了自己,頓時給他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二位領導,這麼看我幹啥,來,我給你們倒上,”
老周打開名酒,給兩人倒滿,又打開廉價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說:“今天上午的事兒我做的不對,我給二位領導賠罪了,先幹了。”
一口下肚,老周隻感覺從喉嚨開始在到胃裏,一陣火燒似的熱流傳來,嗆得他轉身咳嗽了兩聲。
看著二人無動於衷,老周隻能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鄧光輝和呂建成隻是看了看杯子,並沒有端起來:“先說說吧,怎麼解決”
“鎮長,咱們能不能商量商量,都說人死為重,死者為大,入土為安,這是千百年來傳承下來的,也是對死者和對家屬最大的尊重。”
“今天來其實也沒別的意思,一是給二位領導賠個不是,二來是想求個情,劉廣福母親的事兒能不能不再追究了。”
鎮長聽完老周的話,瞪著眼氣的拍著桌子質問道:“胡鬧,這就是你賠罪的態度,你拿政策當兒戲呢嗎?誰給你的膽子。”
老周被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卻也隻能心平氣和的說:“鎮長,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變通一下,也替家屬們想想,火化確實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