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沒有跟去,而是跟著母親回了家,一路上就開始不停的打著噴嚏,不用想也知道,這次的感冒是躲不過去了。
回到家,江南趕緊鑽進了被窩裏,身體依舊不停的哆嗦著。
秀蘭從外麵抱了柴草,急忙的點火燒炕給兒子取暖,直到半個小時後,江南才感覺被窩慢慢的熱了上來,可腦袋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
秀蘭煮了碗薑湯水,把兒子叫了起來:“小南,先別睡了,起來把薑湯水先喝了。”
“媽,學誌真可憐,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或許還來得及。”
江南喝了薑湯,心痛的說道。
“別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沒辦法,好好躺著發發汗,我再去多燒點火。”
秀蘭給兒子蓋緊了被子,臉上帶著悲傷走了出去。
鳳蓮家裏,學誌冰冷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稚嫩的臉是那樣的慘白,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奶奶哭著,親手給孫子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緊緊的抱著不願鬆開。
白發人送黑發人,世間最悲痛之事莫過於此,
本該無憂無慮的童年,卻因為一時的大意導致天人兩隔,隻能緊閉雙眼躺在炕上,與這個多彩的世界告別,甚至連最親的父母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麵。
團圓的日子,卻成了老幼分別的日子,讓整個村子的人都陷入了一種悲傷中。臉上再不見節日裏的喜悅之色。
等梁寬知道江南把落水淹死學誌打撈上岸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趕緊跑去了江南家裏。
“蘭姨,江南沒事兒吧!”
秀蘭回道:“有點感冒,在屋裏睡覺呢!”
“哦!那我就不進去了,等他醒了我再過來。”
梁寬剛要走,就聽江南在裏屋喊道:“媽,讓梁寬進來吧,我醒著呢?”
秀蘭和梁寬趕緊走了進去:“小南,咋樣,好點了麼。”
“媽,我沒事兒,你就別擔心了,現在已經暖和過來了。”
“那你和梁寬呆著吧,我出去一會兒。”
秀蘭出了門,去了鳳蓮家裏,想去安慰一下兩位老人,順便給兒子買點感冒藥回來。
見母親走了,江南貓在被窩裏問:“梁寬,你咋來了。”
“我來看你唄!你小子還真挺猛的,你就不怕下麵有水鬼啊!”
江南裹著被子說:“我可沒你那麼迷信,當時就想著救人了,哪有功夫想那些沒用的。”
“哎!我咋就一點都沒聽見消息呢,現在村裏人都誇你牛逼呢,說你在水裏潛了兩分鍾,單手把學誌托出水麵的。”
江南撇撇嘴說:“你一天隻知道打遊戲,哪有心思去救人,你這就叫玩物喪誌,以後還是少玩點遊戲,真的不覺得有啥好玩的。”
梁寬一副玩世不恭的傻笑著說:“嗬嗬嗬,要不幹啥,整天在家呆著多無聊,對了,明天你還回市裏嗎?要不我也跟你打工掙錢去吧!”
“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想去晚了,我都跟大伯說了,在家休息幾天然後等著開學。”
梁寬大大咧咧的說:“江南,我問你哈,在水底下見到死人害怕麼?”
江南臉上掛著憂傷之色:“有啥怕的,救人的時候什麼都不會想,隻想著快點把人救上來,早一分鍾就多一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