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箱子,兩大一小。兩個大箱子中,其中一箱裝的全部是黃金,另一箱則是各種珠寶首飾。至於那個較小的箱子,則是曲康樂暗中籠絡在手的各種田莊、店鋪等一些地契、文書類的東西。
曲康樂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箱子,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了般,一時間呆住,嘴巴一張一翕,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沈安和走上前,從那小箱子裏拿出來一本冊子,翻了幾頁後說道:“清風樓的賬冊,麵上老板是個叫王寶的人,似與你八竿子打不著。但王寶在十二年前改過名字,是你的遠房表親。”隨後,他又挑出一張地契,“城郊東三百畝的良田,本屬一位江姓人家,但三年前,那江家一家因勾結山匪滿門被滅,隨後其家產充公,三百畝良田一番倒手,便到了你曲大人名下。還有……”
沈安和不急不緩地,一頁接一頁地念著,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書塾裏的先生,極為耐心地給聽不懂的學生慢慢講學。
然而,就是這樣的平淡自然,聽得曲康樂冷汗直流,身子忍不住隱隱開始打擺子。
他不敢應,卻也同樣不敢否認。因為沈安和所說的每一項都太詳細,這簡直是把他的老底都給掀開了!
可,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沈安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明明他藏得那般隱蔽。
沈安和自然沒有將裏麵所有文書、地契念完,這些都是確鑿證據,曲康樂就是想燒也燒不掉的。再又念了一張地契後,沈安和終於停下,再去看曲康樂,發現對方額上冷汗已然布滿。
沈安和輕笑,說道:“看來接下來的本官無需再念了,對嗎,曲大人?”
“咚”,曲康樂重重地,重重地一頭撞在地上,那聲音大的直令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懷疑這一下他直接腦漿迸裂。
好在地麵是幹淨的,緊接著他們便聽到曲康樂用比之前要惶恐數倍的聲音道:“大,大,大人,這,這些,下官,我,大人,下官,下官冤,冤……”
“曲大人,這個時候還要說自己冤枉?”沈安和直接打斷了他,“曲大人倘若真覺得本官冤枉了你,那本官不介意幫你將那些人證一一叫來,你們好彼此自證,如何?”
“我……”曲康樂猛地抬頭看向沈安和,便見那張被他評價為過分年輕的臉,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好似看透了他想要做什麼,隻要他開口,那對方定會有應對他的話!
沈安和眼睛輕輕眯了眯,一絲笑意從他眸中劃過。
曲康樂再控製不住,“噗通”一聲驟然到底,趴在地上再不敢抬頭去看沈安和。
然而沈安和卻不會輕易放過他,畢竟還有許多事情要確認。他直接揮手招來了人,將嬌嬌提了上來。
而曲康樂在看到嬌嬌那刻,整個人都傻了。若是之前那些隻是貪財,但嬌嬌的出現使得如今這件事的性質都變了。
“曲大人,”沈安和的聲音驟然發冷,令曲康樂忍不住一抖,“你最好將知曉的盡快交代,本官沒有那麼多時間聽你扯皮,知道嗎?”
曲康樂張了張嘴,有那麼一刻他想,要不幹脆就這樣死了吧!否則,萬一真的受那淩遲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