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給李兆啟蒙的先生,因為拿了員外郎的巨額銀子,想要保住自己的這一份月例銀子,自然是誇讚多於責罵。
故而李兆從小就以為自己聰明絕頂,若是沒有他做狀元,那其他人的狀元都是廢紙一文不值。
可他在京城連著考了三年,都沒有高中,最近這一次也勉強中了一個明經科。
即便是如此,將李家人也高興壞了。
如今他隻是中了明經科,那明年保不準就是進士,後年他總會能做個狀元。
想到此,李兆的臉色微微發青。
南齊的規矩若是做了駙馬爺,娶了宮裏的公主那便在功名上便是斷了前程。
畢竟這也是南齊老祖宗留下的,誰也改變不了。
江澄如此一說,那李兆頓時臉色都變了。
江澄眼底的鋒芒一晃而過,更是拔高了聲音道:“李兄,你難道忘了當年你立下的誓言了嗎?”
“這南齊的才子當李兄莫屬,難道李兄這輩子都要被標上駙馬爺三個字?”
“以後再無翻身的餘地,要被一個女子壓製一輩子,這便是李兄想要的嗎?”
李兆頓時顏色發白,沉沉吸了口氣,其餘的那些狐朋狗友瞧著江澄竟是被說動了。
也有人實在是忍不住,總覺得這江澄說法不對勁兒提醒道:“李兄,你這門婚事可是……皇家的意思,你若是膽敢拒了,那便是得罪了皇親國戚”。
“那又如何?我輩讀書人,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怎可因著高門貴族的脅迫,就丟棄了我讀書人的風骨?”
“這……這……那人被江澄駁斥的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此時的李兆臉色陰晴莫辯,突然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江澄上前一步:“李兆,休怪我今夜晚上胡言亂語,我也是為了李兄多年的夢想,考慮李兄這些年就是為了高中狀元,辛辛苦苦讀了這麼多的書,怎能輕易放棄?”
“我倒是有個主意,皇上的賜婚詔書還沒下呢,李兄親自去宮城門口,慷慨陳詞表明自己的立場,想定皇家也不能逼迫李星做什麼。”
“好,聽你的!”
李兆腦子一熱,他從小就是天才,怎麼能臣服於一個女人?他才不要做什麼駙馬爺。
公主主動上趕子找他的,他的父親連公主什麼模樣都沒好好瞧見。
說不定是一個貌醜無比的女人。
李兆的那些朋友眼見著李兆衝動的走出門去,一個個頓時驚呆了去。
也有兩個很想要衝過去,將李兆拉住卻被其他人拽開。
世人都有看他人倒黴的癖好。
明明知道李兆在自尋死路,那些人反倒是不攔著他。
既然如此就讓他破南牆不回頭,反正到時候李兆回來後還是他們的好兄弟。
可李兆做了駙馬爺,他們倒成了奴才,見了他還得跪。
不論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如今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