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間的門推開,一行走的巨型玻璃水缸飄了出來,一道輕柔的嗓音從水裏傳出來:“維克多,我根據你和我說的東西,創完曲子了,要聽一聽嗎?”
前一秒還在它麵前戰戰兢兢的維克多倏然挺直腰板,兩隻手緊張地揪著衣服下擺:“啊……可以嗎?”
“嗯嗯,因為你給我提供了寶貴的意見和新思路,當然可以來聽了。”
“不不,”惡魔兩頰微紅,“我也沒做什麼……能幫到您真是太好了。”
那副殷勤的、巴巴的模樣,讓莎布看了也失語。
“米歇爾,”伊芙朝人魚少女招手,“我帶老板的貴客來參觀,會不會打擾到你。”
“嘩啦”一聲,米歇爾探出水麵,好奇地盯著黑山羊看。
維克多慌亂地扭頭,向黑山羊解釋:“莎布大人,米歇爾她生性單純,並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莎布臉一黑,它什麼都沒做,維克多卻一副它好像下一秒就要迫害殘缺獸人的樣子。
“不打擾的,”米歇爾上半身幾乎攀出水缸,“你們可以一塊進來聽。”
伊芙騰出一條路:“請走這邊吧。”
路上,伊芙和莎布介紹人魚少女:“米歇爾是來自精靈島的人魚,現在是天堂居民,也是天堂赫赫有名的歌唱家。”
又和莎布講米歇爾在天堂的工作,以及提到了她每場演唱會爆滿的盛況。
裏邊是侏儒們,他們是專業人員,問清米歇爾來意,帶他們走進一空蕩的房間,房間裏有一排座位。
他們依次坐下,不過數秒,響起節奏輕緩的鋼琴聲和水滴聲。
輕柔詭異的嗓音唱出第一句陰森的詞,是在唱深淵,簡單兩句詞,描繪出了彌留黑夜混沌人間的深淵地獄。
黑與紅是深淵居民最愛的顏色,一種象征自己,一種象征榮譽。
人魚少女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天籟,今日又多了分瘋狂和血腥的味道,歌聲直擊天靈蓋,全身的皮膚顫栗,即使聽不清歌詞,也被空詭的歌聲拉入永無寧日、危機四伏的深淵。
一首曲終,莎布仍凝望著黑暗,久久未從歌聲中緩過神。
黑山羊眼裏不掩驚駭。
伊芙同樣第一次聽,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謹記錦葵的囑托,愣是咽下一腔的震撼。
“太好聽了,”率先打破寂靜的是維克多,他難掩麵上的激動,“我甚至有種置身深淵的感覺。”
沒錯,莎布在心中對附和。
黑山羊抬起眼眸,重新正式臉頰長著可愛雀斑的人魚少女,不再把她當做普通的進化未完全的獸人,太不可思議了,她是怎麼做到的。
它蠕動了下嘴唇,生生咽下想再聽一次的請求。
“這樣就好了嗎?”米歇爾擺了擺銀白魚尾,嘟起嘴巴,“雖然答應了錦葵創作深淵的主題曲,但是我完全不了解深淵,隻能根據你的描述去想象,我心裏實在沒有底。”
伊芙瞥了眼黑山羊,笑嘻嘻道:“米歇爾,老板的這位貴客也是從深淵來的呢,你可以請教他有沒有什麼改進的地方。”
人魚少女墨綠色的眼眸率真地看過來,黑山羊一瞬明白了被擊中的感覺。
它咳嗽一聲:“沒有任何問題,非常好聽。”
米歇爾趴在水缸邊,魚尾一擺一擺:“深淵真的那麼危險嗎?”
莎布一貫是話不多的,被米歇爾盯著,不由自主地回答:“嗯,深淵魔王上任不久,有很多隱患,未命名魔物也肆意橫飛,的確很危險。”
“這樣呀,”米歇爾鼓起臉,有些沮喪,“錦葵和我說,以後也會去深淵開演唱會,到時候我一定又會麻煩大家吧。”
“也……也不會一直那麼危險,”維克多幹巴巴的安慰。
“嗯……”莎布也幹巴巴道,“你想要來深淵開演唱會的話,會為你騰出一條安全的路線的。”
伊芙沉默地看著惡魔和魔物安慰米歇爾。
這種感覺太微妙了。
她還沒怎麼使力呢,魔王的伴生魔物就已經動搖了。
不過這樣也好。
伊芙推了推自己的紅框眼鏡,加入他們:“別擔心米歇爾,就算是去深淵開演唱會,那也是和深淵達成和平協議後才考慮的事。”
黑山羊和維克多點頭:“沒錯沒錯……”
下一秒,魔物和惡魔同時轉過頭,驚恐地看著伊芙。
“和平協議?”
“那是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深淵惡魔:某天接到通知,我們和天堂和好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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