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微風乍起。
飄雪宮中,一位腰懸鎮魔刀的白袍青年,如一杆筆直的天槍,在蔚紅的夕陽下,緩緩走進了飄雪宮的演武場。
演武場中燈火通明,微紅的火光中,透著緊張壓抑的味道。
裏麵雖然有數千餘人,卻顯得有些安靜,隻能聽見眾人的喘息聲。一雙雙眼睛,緊盯著正中心的擂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在擂台的兩側,各有一位青年,閉目靜立。
左側的青年身著藍色圓領長袍,袍子洗的有些發白,卻很是幹淨。青年標準的方臉,有著濃濃的眉毛,看上去頗有堅毅凜然之色,跟他手中的古槍頗為契合。
相比之下,演武台右側的青年則要出眾許多,一襲颯颯紫衣浮動,契合著鬢角飛揚的青絲和俊朗的麵容,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味道,眉毛微揚略顯輕佻,卻也透出內心深處強大的自信。
林荒望著麵對而立的兩人,眉宇微抬,略有些好奇。
隨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演武場中響起,強勁的穿透力使得聲音清晰的落入每個人的耳中,也使得眾人雙眸為之一亮:
“外門魁首之戰開始,地院陸磐石對戰天院洛河風!”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演武場中驟起波瀾,眾人將目光緊緊的落在兩人身上,不禁竊竊私語。
“這一次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地院出了這麼一匹黑馬,以前倒真是沒聽說過陸磐石之名”。
“嘿嘿,那是當然,雖然陸師兄平日裏不怎麼顯山露水,可修煉卻是極端刻苦,就算是洛河風天賦高,也不一定能夠打敗陸師兄”。
一位出自地院的弟子驕傲的說道。
“別開玩笑了,洛河風師兄可是我天院的佼佼者,一身實力早已經達到地元五重天境界,隻怕過幾天就是地元六重天了。那陸磐石雖然實力驚人,卻終究天賦實力有限,武魂和修煉的武法皆是不如洛河風,想要獲勝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位天院弟子嗤笑的反駁道,說的那位地院弟子滿臉漲紅,卻無言以對。隻能緊緊的捏著拳頭,目光重重的落在陸磐石身上,希望後者能跟之前一樣逢戰必勝。
“說的也對,畢竟陸磐石各方麵都比不上洛河風,而且洛河風在一年之前便已經是五重天,如今一年過去,隻怕離著六重天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有弟子自認公正的評論道,不過那斜睨的眼神中,卻毫不掩飾對陸磐石一身穿著的鄙夷。
人群中,林荒身體裹在雪白鬥篷之中,同樣望著陸磐石和洛河風兩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如果要說站邊的話,他自然傾向於陸磐石。
陸磐石給林荒的感覺,很像陸寒,平凡中裹著鋒芒,不可小視。
而且,雖然林荒一直呆在天瀑崖下修煉,可名義上也是地院的弟子,難不成還跟個叛徒一樣,去支持洛河風不成?
擂台上,隨著仲裁長老南雲烈的退場。陸磐石與洛河風隨之踏上擂台,身著藍衣的陸磐石步伐厚重,每一步都是一聲震響。
洛河風則是輕靈了不少,一腳躍上了擂台,手臂揮動間,一柄淡藍色的長劍握在手中,淩厲的劍氣順勢席卷而出。
擂台之上,兩人對視,沒有任何動作,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是籠罩著整個演武場。
“在魁首之戰竟然會遇見你,這一點很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黑馬縱然引人注目,卻終究不是外門第一!”
洛河風望著神色堅毅的陸磐石,嘴角掀起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容。.伍2⓪.С○м҈
“戰吧!”
陸磐石並沒有多話,隻是平淡的吐出兩個字,手中的古槍頓時透出一抹鋒銳的氣息,與洛河風手中的劍氣分庭抗禮。
洛河風望著陸磐石一臉不為所動的模樣,心中突的冒出一股無名的怒火。
一個小村子出來的,已經快二十歲了才到地元四重天,竟然敢對自己一幅不理不睬的態度,當真是可笑。
“既然你選擇這兩個字作為自己遺言,本世子也就隻能成全你了!”
洛河風臉上露出一抹寒冷的笑容,繼而劍氣乍起,如仙鶴一般朝著陸磐石而去……
霎時間,整個演武場中劍氣充盈,盡數向著陸磐石逼壓而去。
望著縱橫而來的犀利長劍,陸磐石原本平靜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光彩,手中古槍搖動,猛的刺破周身,直取後者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