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地。依舊是在那棵大柳樹下。
白衣中年坐在輪椅上,手中捏著一枚棋子,平靜的看著身前的棋盤。
在他的前方,還有著一位白衣青年。
青年身子微彎,與中年不同的是,他所有的精力都關注在了棋盤上,手中的一顆棋子遲遲不敢落下。
“咳咳……”
不時間,青年咳嗽了兩聲,臉色比之前蒼白了不少,額頭上卻有著豆大的汗珠。
他身前那黑白子交纏的局勢,仿佛讓青年身處在萬軍叢中,十麵埋伏,無論從什麼地方走都難逃生天。
白衣中年望著身前已然癡迷棋局的青年,神色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悲是怒是憂。
青年不落子,他也不催促。
隻是在靜靜的等待著!
“咳咳!”
青年咳嗽的愈發猛烈了,他的嘴角甚至有著心力消耗過甚而咳出的血跡。
這一盤棋局,兩人已經下了足足半年的時間了。
從一開始,青年便處於下風,一直到現在還在苦苦的支撐。
而現在,棋盤上青年的局勢,更是出現前了前所未有的大敗局!
想要絕地反擊……根本不可能!
當青年盯著棋盤太久,眼淚都要流下來之時,他方才抬起了頭。
不過,他手中的棋子依舊沒有落下,而是看了一眼平靜如水的白衣中年後,稍微愣了一下。隨後,他長舒了一口氣,平複著自己激蕩的心情,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一閉眼……
便是七天的時間!
……
七天之後,青年也依舊未曾睜開雙眼,而是直接落下一子。
白衣中年隨後落子。
青年繼續落子……
這一次,持續了半年之久的棋局,竟然在不到刻鍾的時間內飛速結束。
當青年睜開雙眼時,望著縱橫交錯的黑白子,輕微歎息了一聲。
他……還是輸了。
輸了二子半!
“三子之約,你贏了!可以下山了!”
李白衣一把將棋子掃入了棋盒之中,“兩年的時間,我能教你的都交給你了。這半年的棋局時間,你運用的並不如何!索性在最後的這七天時間中,讓自己的心境徹底空明了起來,勉強算是融會貫通!”
“謝過師尊教誨!”
秦玄策拱手笑道,聲音中還伴隨著輕微的咳嗽。
“教誨談不上!”
李白衣擺了擺手,“不過你記住,一旦下山,你這一生便再無回頭路。如今的你,還背不起天機十三這個傳承的名號,可你就算是咬牙斷骨,也要將之背起來!”
“我天機一脈,從不屈居人下。你可以丟我李白衣的臉,但是你絕不可落了天機十一王遺風的名頭。他是我的師尊,我不允許你玷汙了天機一脈,可明白?”
“弟子明白!”
“明白就早些下山!”
李白衣幹脆的揮了揮手,隨著接著道:“提醒你一句,以你如今的能力,可以招惹很多人。不過有四個人是決不可招惹的!”
嗯?
秦玄策抬頭看著李白衣。
“第一是玄天神族的天諭帝天樞,其二乃是天機老人,其三是有個自稱天下第二勝算的相師,最後一個人……他叫沈春秋!”
“沈春秋?”
秦玄策疑惑的看著李白衣,前三個人,他都曾聽說過,可最後一個人,他實在是沒有絲毫印象!
“這個人,在我年少的時候,我曾遇見過他!他很神秘,也很強大!我師尊曾將其視為生平最大的對手。不過此人卻格外低調,此生隻出手過兩次!第一次與師父聯手埋局,覆滅邪族。第二次出手是為拓跋複逆天改命,隻不過他失敗了。雖然這千年來,沈春秋不知所蹤,但我相信,他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