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狗有些感激的看著我,而我覺得,既然衝著花皮狗的麵子,那就索性好人做到底。
我掏出紙筆,把驅邪氣的方子,給了二嬸。
這方子,也不難,把黃米隔著水蒸半熟,熟了的米飯拌著熬大蒜的水,弄成糊狀,壓在二叔的舌頭下麵,這種半生不熟的米,叫陰陽米,是祛邪氣的好東西。喵喵尒説
我聽著二嬸嘴上的感激,心中一陣作嘔。
跟人接觸多了,反倒更喜歡鬼了。
隻是,有一點,確實讓我很爽——承諾的事,如約履行了。
雖然,履約是個應當應份的事兒,可心中仍難難免升起一股驕傲之感。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險些闖下了彌天大禍!
次日,我和虞瀾與幾位告別後,踏上返程的列車。而花皮狗則抄起背包,快速追了上來。
我疑惑地問道:“還有啥事啊?兄弟。”
花皮狗認真地說道:“你落東西了。”
我和虞瀾互相看了一眼,問道:“落什麼了?”
花皮狗一呲牙,嘿嘿一笑,說道:“我。”
我有些驚訝地說道:“你不在家好好呆著,你跟我去哪啊?”
花皮狗歎了口氣,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在黔川的那個旅店,你也看見了,錢沒賺著不說,連飯也快吃不上了。我也不打算回去了,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尋思,以後就跟你混口飯吃唄。”
我連忙阻止道:“兄弟,不是我不想帶你,我那地方,沒什麼好的,況且,你一個普通人,天天接觸鬼物,也不行。你實在不想回黔川,你在家做個小買賣,不也挺好嗎?”
花皮狗不依不饒地說道:“買賣這東西,我去哪都能做,但,好人可不是哪都有的。”
我歎了口氣,說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自己開個小買賣?掙多掙少,都不重要,好歹落個安生啊。”
頓了一下,我又語重心長的勸道:“你不屑於過的生活,是很多人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惜福啊!”
說完,我就要轉身離開,花皮狗直接張開雙臂,把我攔住,認真地說道:“我初中沒念完就上社會了,這麼多年,做了不少壞事,我現在想跟你學著做個好人,為什麼不渡我?”
這句話倒是給我問語塞了,是啊,死人能渡,活人,我也應該拉扯一把啊。
我看了看虞瀾,又看看花皮狗,說道:“你,想好了嗎?”
“我想的特別明白,特別清楚。”花皮狗篤定地說道。
那既然這樣……我故意拉了個長音,我看著花皮狗,把餘光瞥向虞瀾。
花皮狗這麼多年遊走社會,這點事當然能看明白。
馬上換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對著虞瀾說道:“嫂子,以後我就鞍前馬後的伺候你了。”
虞瀾笑著罵了一聲:“腦子有病。”
花皮狗湊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道:“你嗓子不好。”
嗯?什麼意思?
花皮狗賤兮兮的看著我,說道:“氣管炎。”
火車奔著家鄉的方向一路疾馳,我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閃過舍命為我探路的老者的義不容辭,又想起二嬸的那副令人做嘔的嘴臉,人和鬼,究竟哪一個更讓人心寒?
折騰了半宿,終於回到家裏。
還沒進門,就聽見麻四吹牛逼的聲音。
我一進去,就看見麻四坐在櫃台上,和幾個小鬼嘻嘻哈哈,這幾個小鬼一見到我們幾個,滋溜一下,跑的無影無蹤。
不用說,這肯定是麻四新收的小弟。
麻四見我回來了,連忙從櫃台上下來,一臉訕笑地說道:“我、我這跟他們講講規矩。”
麻四這鬼,自帶喜感,不管在外麵多累,隻要看見他這張不正經的臉,所有煩惱,瞬間煙消雲散。
前後問了一遍,這陣也沒啥事,我突然又想到個問題,花皮狗和張旺,總不能讓他倆常年住賓館吧?主要,我這確實沒錢了。
我把眼光放到麻四身上,輕聲地說道:“那啥,我看你新收幾個小弟?”
麻四愣愣地看著我,說道:“啊,是啊。”
我嘿嘿一笑,說道:“求你點事唄?”
麻四一臉拒絕的樣子,連聲說道:“你可別求我,你找我沒好事。”
我虎著臉說道:“你看你,什麼叫我找你沒好事呢?”
麻四敢怒不敢言的憋了半天,說道:“咱先說好,蓋房子的事兒別找我。”
而我留給麻四的是,一個雞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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