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著煤油,我邊走邊想,說我毀屍滅跡也好,說我替天行道也罷,總之,今天這壞事我做定了!
可當我跑到山上的時候,我卻原地愣住了。
山上到處都是黃皮子的屍體,就連黃天嬌的肉身也還躺在這,可黃天鶴卻再一次消失不見了。
我回頭看著窪地裏的小女孩,把煤油桶扔在地上,一把抱住小女孩,大聲問道:“躺在地上的人呢?”
這小女孩依舊瞪著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我用力地晃動幾下:“說話啊,人呢?”
小女孩依然是用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回應我,我一度懷疑,這孩子會不會是個啞巴。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看著架勢,在這孩子嘴裏是問不出什麼了。
我一轉身,圍著虎口崖跑了起來,我仔細檢查著每一寸土地,卻沒發現任何蹤跡。
黃天鶴就像空氣一樣,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頓時,我感覺陣陣天旋地轉,黃天鶴還活著,對於清風觀意味著什麼,我再清楚不過了。
縱虎歸山,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我本想著在我離開之前,替清風觀解決兩個大患,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行,必須找到他!
黃天鶴的腦漿子還攤在地上,定睛一瞧,尚未幹涸。他都已經砸的看不出人樣了,怎麼可能死而複生?.伍2⓪.С○м҈
亦或是,有人誰救了他?
這個想法的出現,讓我渾身一緊,如果是有人救他,那就意味著,這個人其實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我們。
我警惕地環顧著四周,猛吞幾下口水。對,如果有人救他,那一定會留下腳印。
對,找腳印!
夜風呼嘯,明月高懸。我站在偌大的虎口崖倍感絕望,附近的密林已經被我搜個底朝天,別說腳印,連個多餘的痕跡都沒有。
我咂摸著牙花子,看著黑漆漆的樹林,一口濁重而綿長的歎息從我嘴裏呼出。
不行,不能放棄,一定有我遺漏掉的東西!
這一夜的時間,我像個上足發條的小陀螺,在樹林裏反複穿梭,企圖尋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從深夜到天光大作,一無所獲地我,蹲坐地上拍打著腿上的泥土,兩眼望著樹林,腦袋裏就兩個字:完了。
事已至此,我犯愁也沒意義了,先回去吧。
我拎著煤油準備下山的時候,卻發現有人扯著我衣襟,我渾身一抖,向後看去,身後站著的是那個安安靜靜的小女孩。
我疑惑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我要走了,你該去哪,就去哪吧。”
說完,我轉身邁步就要走,可這孩子根本沒放開我的衣服,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我無奈地轉過身子,問道:“你要跟我走?”
她還是不說話。
我歎了口氣:“咱倆不同路,昨晚我隻是看你可憐。”
小女孩第一次有了反應,她緩緩地搖搖頭,兩個羊角辮隨風輕擺,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看起來甚是純真。
我無奈地看著她,實在不敢唐突做決定。
從昨晚開始,這孩子根本就沒動過地方,她身上有股異於常人,甚至詭譎的安靜。
而且,她和黃天嬌還有著說不明白的關係,我怎麼敢帶上她?
等會,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和黃天嬌有說不明白的關係!究竟是什麼關係,才能被黃天嬌隨身帶在身邊?
此時,她就這麼可憐巴地拽著我,不說話,也不言語,我心中惻隱之心又一次被喚醒。
仔細想想,昨天晚上,黃天嬌和黃天鶴打的不分伯仲,也沒見這孩子幫忙,她就像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再看看她的眼神,完全沒有任何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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