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把這事辦了?”學敏疑惑地反問一句,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哎!我高丘山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風頭可不能叫別人搶去。”
我馬上停下腳步,疑惑又警惕地看著學敏:“你的意思是,你指望著李家讓你成名?”
“嗯。”
好家夥,直接給我氣笑了:“那如果你翻不了身呢?”
“那我就再找別人,總之,一定要打響這場翻身仗。”學敏堅定地說道。
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撓撓頭皮,輕笑一聲:“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
學敏微微一愣,尷尬地笑了笑,轉而語氣更堅定了幾分:“隻要不死,那就肯定有出路。”
按理說吧,人應該有點追求,堅定一些,也不是壞事。喵喵尒説
但學敏對於這件事的執念,已經把他帶偏了。
被豬油蒙了心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這一點,我早已經見識過。
“師叔。”
學敏有些不太適應地點點頭:“哎!”
我想了想,立馬表明態度:“師叔,咱是道士,伐罪吊民,除暴安良是本分。”
學敏微微一愣:“是啊,我知道啊。”
我搖搖頭:“你不知道。”
“論輩分,我叫你聲師叔,於情於理,我不能忤逆你,但你把苦主當成爭名奪利的工具,恕我實在不能苟同。”
學敏轉過身子,麵帶不解地看著我:“這話是怎麼說的?”
“你自己看看她家什麼樣了?”我指著身後李家,有些壓不住火氣:“你信誓旦旦地保證能解決她家的問題,萬一又折了呢?你損失的無非是個名聲,她家損失的是全家人的命!”
“無非是個名聲?”學敏神色一頓:“師侄,你這話就過分了吧?”
能聽出來,學敏隱約有些不高興。
我麵不改色地看著他:“是我說話過分,還是你做事過分?”
“你知不知道,這名聲對我有多重要?”學敏漲紅著臉色,低吼一聲。
“那也不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
我毫不客氣地把話懟了回去,學敏被我氣的齜牙咧嘴,單手指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之前用話騙我師傅,我當你是有難言之隱。那現在算什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介意攤牌,好好的道觀,讓他弄的烏煙瘴氣,就這種心性,還能做掌門?
學敏咬咬牙,低聲說道:“如果你師傅在這,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說話。”
“哼。”我鼻腔裏噴出一聲冷吭:“那你就去找我師傅告狀。”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還治不了你這個歪門邪道?
“如果你想走,我不強人所難”
好半天過去了,學敏終於憋出一句話。
我笑著搖搖頭:“放心吧,我不可能走。”
“我不為了你,我為了她。”
說著,我把手再度指向了李家。
學敏麵色複雜地看著我,又陷入了沉默。
躊躇了一會,學敏輕聲說道:“我記下清風觀這個人情了。”
說完,他大步從我麵前走過,率先走在前麵開路。
看著學敏的背影,我忽然想起黃天鶴那晚說過的話——外麵的世道早就亂套了。
現在看看,黃天鶴確實沒騙我。
我們清風觀雖地處邊陲,也不是什麼流芳千古的大道觀,相比之下,道心要比外麵淳樸不少。
我生氣麼?會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悲涼吧。
眼看著苦主要崩潰了,還在想著混名利場,這不是道士該有行徑。
我帶著虞瀾,始終和學敏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看見埋孩子的地方。
雖然我和虞瀾穿的是運動鞋,但同樣扛不住長時間在爛路上跋涉。
“還有多久能到哦。”
虞瀾錘錘發酸的腰,噘嘴嘟囔了一句。
我抓著虞瀾的手,笑道:“要不,我背你呀?”
“嘁。”虞瀾嗔笑著看了我一眼:“當我是嬌滴滴的小公主啊?”
說完,虞瀾故意抖抖肩上的背包,大步流星地在我麵前經過。
我看了看前麵,喊了一聲:“師叔。”
學敏腳下一頓,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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