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就在想,學敏明明是求著我們來的,態度為何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仔細回想一番,結症就出現在我質疑他的時候。
那不僅僅是質疑,而是我和他的信仰,完全不同。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算奇怪。
我不再搭理學敏,轉頭繼續琢磨著青囊術,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待夜幕降臨。
“我要在山裏過夜。”
許久之後,我丟出一句輕飄飄的話。
學敏看看四周,滿臉吃驚:“這是深山,周圍連個人家都沒有。”
“如果你不願意,可以走。”
麵對我不鹹不淡的回應,學敏沒吭聲,不知道琢磨著什麼。
突然,學敏身子一僵,直挺挺地躺了下去,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個近乎垂直的陡坡。
若是從這個高度墜落,基本是死路一條。
我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他已經倒了下去,我隻覺瞳孔快速鎖緊,一個健步衝到學敏麵前,身子拍在爛泥裏的一瞬間,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腕。
但依然晚了一步,學敏大半個身子已經墜下,被我抓在手裏的,隻有一個手腕。
“虞瀾,幫忙。”
學敏的身子軟綿綿的,風一吹,就在半空中飄蕩,我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盡力地往回拽。
虞瀾三步一滑的跑到我旁邊,一手抓住學敏的衣領,臉憋的通紅。
而我倆身下的爛泥還極其濕滑,學敏的下墜裏,差點把我倆拖下去。
不行,這和我預想的結果不一樣!
“鬆手!”
我側臉對著虞瀾大喊了一句。
虞瀾漲紅著臉,兩手死死地抓著學敏,從牙縫裏逼出幾個字:“鬆、鬆開,你就摔下去了。”
“你去掛登山索。”我咬牙回應道:“把索掛在我腰上。”
虞瀾想了想:“那你堅持住!”
“我要鬆手了。”
虞瀾迅速鬆開手,翻身拽起背包,但我低估了淤泥的濕滑和下墜力。
當她鬆手的那一刻,我根本控製不住身體,學敏像是有某種吸力一般,迅速把我拽了下去。
“啊!”
隻聽見虞瀾一聲尖叫,我和學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滾落山崖,耳旁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剩下什麼都聽不清。
巨大的慣性讓我鬆開學敏的手,憑借著求生的本能,我沿途抓著各種各樣的凸起物,但根本無濟於事。
一時間,沙土漫天,枯樹和石塊交織在一起,滾滾煙塵讓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一切都隻能依靠本能。
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和學敏滾落的路徑基本相同,他用身體把山上的雜物撞開,我滾下去的時候,身體沒撞上尖銳物體,倒是好受一些。
眼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胳膊捂住腦袋,剩下的隻能交給天意了。
幾秒鍾後,我隻覺身體一軟,巨大的慣性戛然而止,好像有什麼東西把我托住了。
我拿開胳膊,定睛一瞧,墊在我身下的是學敏,而擋住學敏的則是一顆從斜坡上長出來的老樹。
而學敏,此刻沒了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我驚魂未定地看看四周,瞄準一塊旁邊的黑色巨石,我用力拽了拽,估計石頭能撐住我的重量。
我一手抓住石頭,腰上發力,一點點把自己拉起來,兩腿用力地並在一起,勉強能蹲在石頭上。
這斜坡上,怪石嶙峋,荒草叢生,一股酸臭味迷茫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消散,我用力吸吸鼻子,這味道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聞過。
我慢慢俯下身子,伸手拽住學敏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別管這人什麼樣,好歹是條命。
“哢噠”
我剛抓住學敏的胳膊,一聲近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而我身下的石頭,也有了一絲輕微的晃動,我順著聲音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差點把學敏扔下去。喵喵尒説
我低頭看向腳下,幾根長著茸毛的螯鉗正在石頭下一點點蠕動,黑色的螯鉗把泥土不斷地拋在空中。
我定睛一看,單是一個螯鉗,就要比我大拇指還要粗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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