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之下,我身子一歪,屁股往上一抬,腰上爆出寸勁兒,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這老太太甩了出去。
這老太太像是爬行動物,四肢並用,在地上快速爬走。喵喵尒説
我幾個健步跑到虞瀾身旁,一把抓起她胳膊,安撫道:“別怕,有我呢。”
這老太太依舊歪頭看著我,但沒什麼其他舉動,可隻要我走一步,她就跟著一步,我停下,她也止住腳步。
隻要我一回頭,她一定趴在不遠處,對著我嘿嘿的笑著。
以至於我隻能倒著走,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生怕她在背後突然暴起。
而她似乎把我當成獵物一樣,並不急於捕殺,更像是在反複戲弄。
見我一直盯著她,她便改變了策略,不再從我身後跟著,而是在我麵前反複跳躍,偶爾還在我身邊迅速轉著圈。
我緊緊握著虞瀾的手,屈辱和驚慌同時湧現,若是此刻能用符咒,豈能被你當成獵物戲耍?
這種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倒不如真刀真槍幹一仗,總比被她一直跟著,要好的多。
我一邊走,一邊把背包接過來,緩緩地從包裏拿出黃表紙和金印。
害怕歸害怕,但我不禁有些得意,別看你現在跟我齜牙咧嘴,陰差一會上來了,你哭都找不到調!
我剛蹲下身子,準備寫一封文書,隻覺耳邊一陣賊風吹過,黃表紙登時飛到天上。
那老太太如蜻蜓點水般,從我身旁掠過,此刻四肢抱在樹上,像靈長類動物一樣,衝我呲著牙。
下一秒,這老太太從樹上飛著竄了下來,我本已做好迎戰的準備,但這老太太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散落在地上的黃表紙。
老太太蹲在地上,像是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抓起黃表紙就往嘴裏塞。
黃紙碎屑和她口中的黏液混合在一起,看的人有些反胃,她卻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不多看我一眼。
難不成,這是個吃不到供奉的野鬼?
很快,幾張黃表紙被吃的一幹二淨,黑漆漆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再次變成了四肢著地,一步步地朝著我爬過來。
我把虞瀾擋在身後,渾身緊繃,隨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這老太太又一次顛覆了我的想象,她竟然沒搭理我,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我和虞瀾互相對視一番,虞瀾眉頭緊鎖,兩手在褲腿兩側不停摸索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正當我倆發呆的時候,老太太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渾身發毛。
突然,虞瀾一把從我手上把背包奪去,從包裏掏出一把黃表紙,一把撒向天空,我還沒反應過來,那老太太已如惡狗撲食一樣淩空飛來,黃表紙還沒落地,就已經被她死死地叼在嘴裏。
虞瀾趁機把手電調到最亮,大步往前跨去,幾乎要把手電筒頂在老太太的臉上。
就在這一瞬間,我才看見,這老太太臉上像是長瘡了一樣,大片紫紅色的斑點,幾乎鋪滿整個身體。
“嘶”,隻聽虞瀾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你幹嘛啊。”
虞瀾這個舉動,弄的我有些後怕,趕緊把虞瀾擋在身後,聲調也不自覺地提高不少。
“屍斑。”
虞瀾皺著眉頭,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把我背包裏所有的黃紙都拋了出去。
轉過頭,虞瀾看向我:“這是新下葬之人。”
我神色一頓,否認道:“不可能。”
頓了頓,我又問道:“人死之後,多久會出現屍斑?”
“不一定。和溫度、環境都有關係。最快兩個小時,一般都是三天左右。”
虞瀾眼睛看著前方,堅定地回答道。
我搖搖頭:“那更不可能了。”
“新死亡魂弱不禁風,陽氣稍微重點的地方,它們都不敢去,她……”
“噓。”
虞瀾輕聲打斷了我,緊張地看著前麵:“她吃完了。”
老太太依舊是麵無表情,再次跑在我們前麵。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虞瀾望著前方,低聲說道。
我凝神看了看前麵:“你想說,她是個餓鬼?”
“不。”虞瀾堅定地望著前麵:“你不覺得,她在領路嗎?”
“啊?”
我疑惑地看著虞瀾:“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直覺。”
虞瀾眯著眼,喃喃地說道:“她好像隻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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