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垢的淚水無聲滑落,我的心情也低落到幾點。
不過,事已至此,路還要繼續走。
我承認,青龍隻是一條沒渡劫的風水龍,或許真刀真槍打起來,他沒什麼優勢可言。
但是,他的麵子足夠大。
當初也是他硬生生逼著黃天雷這個兵馬大元帥跪下說話。
不管怎麼樣,一條風水龍死在了鐵刹山,這是大事!
我穩穩情緒,低聲道:“攔住你們的,是誰家的人?”
“黃家和胡家。”
一聽見黃家二字,我隻覺得大腦充血。
我咬著牙,死死地攥著拳,一字一頓道:“你放心,有賬不怕算。”
柳無垢收起眼淚,從內懷掏出一個布包:“臨死前,青龍把他的須子交給我了。”
我兀自歎了口氣,心想,可能這是青龍留給柳無垢最後的念想吧。
我把悲痛生生壓了下去,強擠出一個笑意:“其實,我也變強了。”
柳無垢輕輕一笑:“看得出來。”
“你怎麼看出來的?”
柳無垢側過身子,沾了沾臉上的淚水,調整下情緒:“如果你沒變強,怎麼可能在這地方給我立下廟宇?如果不是今天吃了楊定延師祖的香火,我不可能這麼快就恢複人形。”
“你很厲害。”
柳無垢突然誇了我一句,我著實是受之有愧。
頓了頓,柳無垢忽然說道:“我得走了,我現在的功力,不足以支撐我長期滯留。”
我連忙點頭:“好好好,你快回去。”
柳無垢身形一晃,原地消失,而我也在睡夢中猛然醒來。
我躺在床上,瞪眼看著天棚,嗓子幹啞難忍,我擦了擦眼角尚未幹涸的淚水。
想了很久,我猛地一起身子,徑直走向柳無垢的廟裏。
廟裏的煙火已經消散一些,數十盞長明燈在簌簌地燃燒,跳動的火苗散出橘色的暖和,反射在柳無垢的金身上,看的人心裏暖烘烘的。
我悄悄地把門反鎖上,從香筒裏拿出三支清香。
“呲啦。”
火柴擦著火柴盒,散出淡淡地火光,我把三根香點燃後,將其插在香爐裏。喵喵尒説
檀香鑽進鼻孔,火苗彈跳不定。
我仰起頭,呆呆地看著柳無垢的神像。
她就那麼靜悄悄地佇立著。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看她,隻知道,隻要看看她,我心裏就踏實不少。
那就,看看吧。
而後的幾天,白天一切照舊,誦經說法,井然有序。
學敏主動派人下山,以柳無垢的名頭誦經說法,廣結善緣,這個舉動讓柳無垢廟裏的香火蹭蹭往上漲。
我心裏最大的石頭也落了地。
我算了算時間,距離上次去劍塚峰過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火候,差不多了。
就算沒有柳無垢這個事,我也不會馬上就去收其他四個道觀。
之前,我讓北冥把風吹出去,故意讓幾個道觀提高警惕,他們對我肯定是嚴防死守。
可我又遲遲沒有動靜,這種長期的自我消耗,對於他們來講,是一種負擔。
隨著時間的增長,他們會越來越疲乏。
而我在這時候進攻,絕對是事半功倍。
中午,學敏從夥房剛吃飯完飯,我就把他悄悄地喊到了牆根。
我背靠著牆麵,低聲說道:“我準備動手了。”
我神秘兮兮地樣子似乎引起了學敏的察覺,對於這句話,學敏並沒有太吃驚。
學敏碾著腳下的石子,若有所思道:“我不擔心你能不能收下他們。”
“我擔心的是,你把這麼多人弄回來,怎麼處理?”
學敏鬆開腳下的石子,緩緩地抬起頭,兩眼看著前方。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有你,有渠靈,這有什麼犯愁的?”
學敏略帶沉重地搖搖頭:“你沒做過掌門,你不知其中的難度。”
說完,學敏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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