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踉蹌蹌地站直身子,餘悸還未散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時間隻覺得大腦空白。
我抬手摸了摸頭頂,惡臭的黏液和鮮血已有結痂的感覺,顧不得許多,我回頭看向塵暴。
“趁他病,要他命!”
說著,我一把架起黃天鶴,拖著他就往院子裏走,嘴上吩咐道:“後院裏有幾輛車,把汽油放出來。”
一麵拖著黃天鶴,我一麵罵著:“你不是牛逼嗎?我他媽讓你好好牛逼!”
我一手拽著黃天鶴,一手從地上撿起木質的房梁,左右看了看,我把褲腰帶解了下來,把黃天鶴死死地鎖在上麵。
自始至終,黃天鶴都沒說一句話,隻是任由我擺布。
不多時,塵暴帶著滿滿一捅汽油走了回來,咚的一聲放在我麵前。
我把黃天鶴固定好,麵無表情地從地上拎起汽油,咕咚咕咚地澆在上麵,塵暴很有默契地把打火機遞了過來。
“哢噠”
我凝神望著火苗,冷笑一聲,把打火機扔進了火堆中。
望著滔天大火,我心中忽然五味雜陳。
平心而論,黃天鶴的能耐不小,或者說,以他的能力放在哪都是佼佼者。
誰都沒想到,一桶汽油和一把大火卻成了他最終的歸宿。
這不禁讓人有些惋惜。
然而,黃天鶴身死同時印證了一件事——隻要沒成神,就一定有軟肋。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強者!
黃天鶴死了,我很高興。
不過,這種喜悅卻並不值得慶幸。
這一仗打的太慘烈了,柳無垢剛恢複的修為幾乎被耗盡,渠靈下落不明,龍須嶺死傷不計其數,我和塵暴也不同程度受傷。
一個黃天鶴,搭進去這麼多性命,慶賀之情遠不及失落之意。
夜黑如墨,火光衝天。
我緩緩地轉過身子,我收起落寞,又一次伸出手,故作輕鬆地笑道:“你很強。”
塵暴輕輕地握住我的手,也笑了起來:“你也不賴。”
我低頭看看和他握在一起的手,又加大幾分力氣,把兩隻手緊緊地扣在一起。
望著無言地塵暴,我把手輕輕撤出:“那,後會有期。”
我知道,我和塵暴終究是不同路。
當黑暗消散,迎著光明分別,不失為最好的選擇。
但塵暴卻沒有挪動腳步,守著衝天大火,無聲地站著。
見此,我沒再說什麼,我還有一堆正事等著我,真沒時間陪著他玩深沉。
“為什麼是那個人來救我?”
當我轉身離去時,塵暴在我背後忽然冒出一句讓我摸不到頭腦的話。
他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柳無垢。
我頓住腳步,腦海中浮現出孫誌剛的嘴臉,又慢慢轉過身。
“你想聽什麼答案?”我輕聲問道。WwW.com
“真實的答案。”
我搖頭笑了笑:“答案你已經知道了,何必問我?”
“我要真相,不要猜測。”塵暴堅定地回應道。
“真相很重要嗎?”
“重要。”
我走到塵暴身旁,淡淡地回應著:“真相並不能影響你今後的選擇,別執著。”
“他不願意出手相救,對嗎?”
塵暴低頭看著腳尖,半試探半肯定地問了一句。
頓了頓,塵暴抬起頭,擠出個笑意:“孫誌剛就是孫誌剛。”
“在所有人當中,我跟他的時間最久。”
塵暴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看著遠方,喃喃道:“連我也不是例外。”
作為一個局外人,連我都覺得這句話特別紮心。
“他一直這麼冷血嗎?”
塵暴遲疑了一下:“不能說是冷血,隻能說,他目標感很清晰。”
“清晰到……”塵暴把目光轉到我身上:“清晰到,可以放棄任何人。”
我清清嗓子,試圖套一下塵暴的話:“他,想做什麼?”
“我不能說。”塵暴幹脆的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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