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的語氣更凝重一些:“那你還把他留在身邊?萬一是個炸彈,你怎麼辦?”
“你擔心這是孫誌剛布下的局?”
兀自想了想,我篤定地說道:“能舍出去一隻手,這已經是很大的誠意了,咱就別懷疑了吧?”
虞瀾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我太陽穴:“正因為這樣,你更應該有所防備!”
“為什麼?”
“能舍出去一隻手的人,這人得有狠?如果他真的發瘋,你能控製住?”
虞瀾這幾句話一出,我登時愣在當場。
塵暴是個狠人,孫誌剛更是不用多說,如果這真的是他倆組的局,那我的情況可真就不樂觀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個道理我懂。喵喵尒説
說實話,我內心有點動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虞瀾收起嚴肅,語氣稍軟了一些:“我知道你心理壓力大,但你不能自亂陣腳。”
我想了好一會兒,點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
虞瀾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沒再繼續說。
“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照顧渠靈。”
虞瀾回去以後,我默默地坐在渠靈身邊,除了陪著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虞瀾的話不斷在我腦海中盤旋,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萬一突然反水,這絕對是致命一擊。
晚上事態緊急,我腦子裏的弦兒崩的死死的,現在冷靜下來,忽然察覺一絲怪異。
塵暴這人很冷漠,我和他之前沒說過幾句話,怎麼今天晚上就突然要留下來呢?
而且,仔細捋順一番,我發現,自始至終都是他推著我走。
他很唐突地加入,我很慌亂地接受。
可塵暴為了留下來,已經把自己的手廢了,我現在再讓他走,太過絕情。
況且,這一切隻是我的猜想。
萬一是個誤會,我以後可真沒臉麵對塵暴了。
如今龍須嶺掌門生死不明,觀內建築被毀了至少三分之一,渠靈能否康複也是個未知,道士們死傷無數。
未來的路在哪,我真不知道……
這一夜,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疼無比。
我看看外麵的太陽,站起身子,想出門卻又停住了。
我不想,準確的說,是我害怕看見外麵的一片狼藉。
但,事情總歸是要麵對的。
我拿出手機,給學敏打了電話,讓他從高丘山給派些人手,也囑咐他千萬別讓龍須嶺的人知道這件事。
眼前的事已足夠我焦頭爛額,我很擔心龍須嶺的人暴亂,無謂的麻煩,就別添了。
沒多一會兒,山門處就傳來陣陣敲門聲,持續不斷地敲門聲飄蕩在偌大的道觀裏,讓我不自覺有些發慌。
我三步並做兩步,迅速跑向山門,一拉開門,卻是一群陌生人。
我趕緊把門的關上一些,隻留下一個縫隙,警惕地問道:“學敏掌門讓你們來的?”
“誰?”
為首一個中年漢子,疑惑地看著我。
“你們不是高丘山的人?”
那中年漢子滿臉焦急:“我要是高丘山的道士,我還不來找你哩!”
這幾句話說的我一頭霧水,不等我回應,這人就要往裏闖。
我一把攔住他:“最近不接待香客,想供養,還請移駕別處。”
“不接待?”
那漢子明顯急了,大聲嗬斥著:“你是讓俺們死?”
看這架勢,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由不得硬來。
我隔空把手往下壓壓:“火氣別這麼大,你想幹什麼就直接說。”
“一夜之間,牲口死絕了,人躺在床上病的起不來,大夫一看,什麼病都查不出來。”
我心頭一驚,完了。
“啪!”
中年漢子兩手狠狠一拍,隨即又攤開:“你說,這算不算邪事?”
“算、算。”
被這麼一質問,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用說,這肯定是昨晚衝天煞氣帶來的後果。
說罷,那中年漢子的眼眶已經濕紅,狠狠抽了抽鼻子:“大夫管不了,你們也不管,你讓俺們咋辦?”
沒想到,我們拚了這麼大力氣,還是沒能控製住這煞氣,周圍的老百姓已經遭殃了!
後悔麼?絕對後悔!
但是,我不遺憾!
還是那句話,塵暴救了我一命,我就必須再救他一次!
如今這個後果,我願意負責,如果實在沒辦法挽回,我便以死謝罪!
命可以丟,道義不能仍!
我輕輕拉開山門,閃出一塊空地:“裏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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