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陳如收回倔強的眼神,無聲地從牆角拿起笤帚,默默地把散落的瓷片收了起來。
我冷哼一聲:“把你所有能拍攝的東西都交給我保管,修道先修心,不能清心寡欲,你還能修個屁!”
說完,我大搖大擺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留下她一個人收拾殘局。
晚上,我聽見陳如房間的開門聲,估摸著應該收拾完了,便張口高喊著她的名字。
房門被大力推開,陳如無聲地站在門口,等著我的下文。
“這村子裏有什麼東西,你是知道的,沒什麼事晚上就別出門了。”
陳如點點頭,臉上的寒意微微退下一些:“謝謝師傅。”
我嗤笑一聲:“話沒說完呢。”
“今晚你就在院子裏睡。”
陳如眼睛一下瞪大了:“你剛才說不讓我出門,又讓我在院子裏睡?”.伍2⓪.С○м҈
“膽小可吃不了這碗飯。”
陳如癟著嘴,據理力爭道:“我身上還有傷呢!”
我不打算和她繼續扯皮,隻是冷聲問了一句:“睡不睡?”
沉默片刻後,陳如重重點點頭:“好,我睡。”
“燈關上,出去。”
陳如沒說話,一伸手把燈關掉,屋裏登時陷入黑暗。
眼看著要入秋了,晚上的溫度不比夏天,要是沒個好身體,肯定是一場重感冒。
我估計,這一夜就是她的終點站了。
第二天我從床上爬起來,從窗戶看去,已經沒了陳如的影子,我先是一愣,隨即暗自笑了起來。
可能是扛不住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吧?
我推開房門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房門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再用力一推,傳來陳如地嘟囔。
“幹什麼啊!能不能讓人睡一會!”
我探出頭一看,好家夥,陳如身上裹著好幾層棉被,腦袋亂的像個雞窩,屁股下麵放著一塊防潮墊,靠在牆上一臉幽怨的看著我。
她這副模樣,活像個逃難的難民。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走啊?”
陳如十分憤怒地攏了攏頭發:“我上哪去?”
我嗤笑一聲:“還挺能扛。”
“去去去,擋著我開門了。”
陳如頗為狼狽的卷起被子,如喪家之犬一樣從我門前逃離。
陳如剛要走,忽然又頓住身子,把手上的被子重重摔在地上,轉頭看著我。
“你這人怎麼這樣?昨晚下大雨,我沒地方躲,隻能在房簷下躲躲雨,又沒礙你什麼事,你至於這麼嫌棄嗎?”
說實話,在這一瞬間我確實有點愧疚。
話要分兩麵說,無論她是誰,首先她是人,人與人之間的同情心讓我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沒辦法,我隻能這麼做。
我故作不耐煩地衝她擺擺手:“換一身幹淨衣服,一會跟我出門。”
陳如把頭扭到一旁,十分倔強地說了一句:“不去!”
“行,那你就看家吧,我去參加法會。”
“法會?”
陳如臉上忽然出現一抹驚喜:“我去換衣服。”
很快,陳如換上一身幹淨的登山服,一臉雀躍地從屋裏走了出來,昨日所有疲倦在這一刻似乎都煙消雲散。
我警惕地看著她,問道:“你沒帶偷拍的設備吧?”
陳如癟癟嘴,把衣服兩側的口袋掀開:“我倒是想帶!”
見到她空空如也的口袋,我才放下心,轉頭大步走了出去。
常年練習趟泥步讓我的步子變得很大,很快和陳如拉開一大截距離,即便陳如在身後不斷追趕,可依然追不上我的步子。
到了聚安觀門前,我本以為會人聲鼎沸,沒想到冷冷清清,甚至連個香客都看不見。
一股不祥的預感忽然籠罩在我心頭,聚安觀不會出事了吧?
這時,身後一個穿著運動服,帶著帽子的男人從我背後走上前來。
我一回頭,這男人先行開口:“是掌門請您來的吧?”
“你是?”
“在下聚安觀知客,奉掌門之命再次接待諸位掌門。”
我狐疑地看著他:“弄的這麼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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