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推著我,隨著人流走向一號樓門前,張老早已手持大喇叭,端坐在台階正中央。
沒有對於廢話,張老開門見山,把這幾天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都是一堆官話,基本沒什麼營養,本來我還有點好奇,可隨著枯燥無味的發言,我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直到張老對著身邊人揮揮手,小刀單手抓著一個人,重重地摔在水泥台階上。
我頓時心頭一緊,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殺雞儆猴?
我凝神望去,這人渾身上下都是血痕,嬰兒嘴一般的傷口呈一股怪異的青紫色,與其說這是人,倒不如說是一根人形的茄子。
我頓時渾身冒涼氣,隻有傷口被鹽水侵蝕過,才會出現這個顏色。
張老臉上的淡定與小刀眼中的漠視,讓我覺得眼前站的不是人,而是地獄的惡鬼。
天知道這人在他倆手下吃了多少苦頭!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人究竟幹了什麼事,能讓張老下如此狠手?
“喂喂”
張老把大喇叭放在嘴邊,張老的聲音與大喇叭的電流聲交織在一起,聽的人十分不舒服。
張老把目光轉向地麵,幹笑幾聲,隨即冷臉抬起頭。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我們當中,出現了內鬼。”
“前幾天,食堂發生了很不好,非常不好的事!而他……”
張老話鋒一轉:“他就是那始作俑者!”
我頓時一頭霧水,食堂的事是我親手做的,從哪冒出來這麼個人?
難不成,在這殯儀館之內,還藏著另外一股勢力?
如果是這樣,那這人我更要救下來了,這肯定也是正派之人,否則不會以身犯險,潛伏在這。
“今天,人抓到了,我得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著,張老給小刀使了個眼神,小刀兩手架著那副傷痕累累的身體,硬生生讓他跪了起來。
張老把大喇叭放到他嘴邊:“我問你,食堂的事,是誰讓你幹的?”
“沒人指使,我自己幹的。”
張老冷臉看著腳下:“那你可不簡單啊!”
“你明知道食堂一個月隻送一次菜,你偏偏要讓食堂斷炊,你這是誠心不給我活路啊!”
“能幹這事的,也隻能是同行了!”
說罷,張老抬起頭,看向台下的眾人:“咱們殯儀館福利好,待遇高,這是人盡皆知。現在有人想砸了你們飯碗,我老頭子第一個不幹!”
“說出來,我讓你少吃點苦頭!”
地上的年輕人緩緩抬起頭,緩慢而堅定地搖搖頭:“沒有。”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
“抬上來!”
說罷,張老一揮手,小刀從台下搬來個半人高的大水缸,隨即小刀從兜裏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悉數倒進水中。
粉末接觸水的一瞬間,水麵立馬翻滾沸騰,咕嚕咕嚕地往外翻著泡。
是生石灰!
張老揮揮手,小刀一把拽起那滿身傷痕的人,直接摁在石灰水當中!
這人已經是滿身傷了,哪還扛得住這種折磨?
石灰水接觸到他皮膚的一瞬間,這人像是沒死透就被扔進鍋裏的魚,死命的往外掙紮,可小刀死死地摁住他頭頂,根本不給他往外跑的機會。
即便是這樣,這人依舊咬緊牙關,隻字未談。
如果真的是同行派來的人,斷然不會如此硬氣,恐怕早就吐口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倒是不假,可在如此重刑麵前,金錢顯得極其蒼白,也隻有真正的信仰,能在此刻迸發無盡的力量。
除此以外,再無他法能抗住眼前的折磨。
我登時覺得眼眶發熱,無論如何,我得先把這人救下來。
張老故意把喇叭放在這人嘴邊,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我低頭一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已經完全炸開。.伍2⓪.С○м҈
很快,這人被折磨的沒了聲息,我暗自打開陰陽眼看了一下,萬幸,他還活著。
可是,我身旁這些人,一個個為什麼如此淡定?我偷偷看去,他們的眼中沒有任何憐憫,有的隻是深深的漠視。
張老倒是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告訴你們,千萬不要試圖在這一畝三分地搞小動作!”
。您提供大神陰間有個小賣部的廖婆黃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