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封偽造的遺書被寫在衛生紙上,我把衛生紙狠狠攥成團,貼身放在衣服裏,又去垃圾箱裏翻了些腐爛的果皮和一些殘羹剩飯,連同垃圾箱底部的湯湯水水,都一並塞進紙人的兜裏。
一股子酸腐之氣,衝的我頭腦發脹。
一切準備好,我坐在輪椅上,把紙人橫著放在我身上,一直走到宿舍樓下。
樓下早就空無一人,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很多倍。喵喵尒説
我站在院子裏大聲喊著小張的名字,所有窗戶立馬打開,一個個伸頭往下瞧著。
我對著小張擺擺手:“下來。”
可能是視線太差,小張好像沒看見我懷裏的紙人,隻是點點頭,便轉身跑了下來。
小張剛要衝過來,立馬往回縮了幾步,一手捏著鼻子,警惕地看著我。
“什麼味啊?”
我低頭看看懷裏,故作滿臉悲憤:“你看,這是誰?”
小張謹慎地往前扭動了幾步,目光落在我懷裏的一瞬間,瞳孔猛然放大。
“張老!”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像是熱鍋裏進了涼水,整個院子瞬間沸騰起來。
不出片刻,所有人不顧殯儀館的規矩,如潮水一般從宿舍樓衝了下來,把我死死地圍在中間。
他們的距離比較近,我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萬一被識破了,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殘羹剩飯的腐臭之氣飄散開,這群人並不敢靠前,加上院子裏沒有路燈,僅剩的光亮就是朦朧的月光,他們也就沒看出什麼不對勁。
小張謹慎地往前挪動下步子,似乎想要靠上來,我立馬大喝一聲。
“都別動!”
說罷,我兩手立馬捂住紙人,而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麵露疑惑。
我咽了咽口水,不動聲色地用指甲掐著自己腋下,強烈的針刺感讓我眼淚忍不住留了下來。
我趕緊抽了抽鼻子,滿臉悲憤地看著眾人:“張老死了,他身上有一種病,你們不能靠近,會傳染。”
此話一出,好像我懷裏抱的是個定時炸彈,所有人齊刷刷地往後大退幾步。
片刻後,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句質疑:“不對啊,人是什麼時候死的?”
“大概幾個小時之前。”
“你扯淡!”
說話間,一個年輕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繼續質疑道:“他剛死了這麼一會,連屍僵都不會出現,根本不會腐爛!我們可是常年和屍體打交道,這點事,你蒙不了我們。”
我暗自笑了起來,早就知道你們會質疑,老子早就把事安排好了!
“你們接觸的是平常的屍體,可得了怪病的屍體,你見過幾個?”
麵對我的反問,年輕人明顯有些語塞,但還是不住地打量著我。
我擦了擦眼淚,把手鬆開:“你們如果不信,你們就抱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