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看,程瞎子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根本沒動彈。
程瞎子那雙緊閉的眼睛似乎能看見外麵,薄唇輕啟,淡然道:“我給你機會了。”
拳刺男滿臉駭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滴滴鮮血順著他指尖流淌下來。
我登時心頭一驚,自始至終都沒看見他拔刀,好快!
程瞎子這一手,震地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輕易動手。
“三個數,你們不走,就永遠留下。”
“三。”
“二。”
第二個數查完,程瞎子腳下微微後撤,有點功夫底子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進攻步。
“撤。”
鐮刀女兩眼死盯著程瞎子,下了撤退的命令。
眼看著他們的車隊走遠,程瞎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上車。”
我一臉懵逼地回到車裏,根本不知道到底啥情況。
車子一路飛馳,直到回到近郊,一座灰白色的三層小樓出現在視線當中。
這樓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身邊標誌,甚至連個圍牆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守衛之類的。
而車子的行駛速度也明顯減慢,隱有停車的趨勢。
八成,這樓就是他們的落腳點,可看起來也太簡陋了吧?
車子微微一晃,徹底停穩,程瞎子自顧自地下了車,朝著反方向走去。
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來,直接進到樓裏。
一進門,我更覺得詭異,已經脫漆的地板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響,牆上浮雕著一些花紋,頭頂一盞碩大的水晶燈散出讓人犯困的黃光。
正對著大門的是一道狹長的旋轉樓梯,樓梯扶手和地板差不多,鮮紅的油漆已經變成暗紅色。
房門被輕輕推上,牆皮撲撲簌簌地往下掉,我四下看看,這地方不像是現代建築。
更像是上世紀豪紳的府邸。
“走吧。”
身旁的年輕人忽然把我架了起來,徑直上到二樓尾端。
“吱嘎”
二樓的最後一道房門被推開,兩個年輕人把我放在沙發上,便轉身離開。
而那個叫陳衡的中年人,此刻正端坐在棗紅色的辦公桌後,目光如炬地看著我。m.X520xs.Com
“哢噠”
陳衡把台燈打開,綠鐵皮質地的燈罩發出清脆的金屬聲,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在陳衡的眼睛上,把他眼中的亮光放大了不少。
可幽暗的環境裏隻有一盞小黃燈,這讓我覺得自己像是正在被審訊的犯人。
不過,我在此刻心裏卻平靜了不少。
既然到了這,我已經沒了選擇,倒不如直接麵對。
陳衡兩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年紀不大,本事不小。”
這一句話,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我甚至不知道是貶是誇。
我環顧下四周,淡然笑道:“你們都是神仙,我就是個普通人。你沒必要跟我在這兜圈子,有話就直說吧。”
陳衡依然麵色淡定:“倒是個痛快人。”
“不過,我還是喜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出去,免得日後留麻煩。”
說罷,陳衡彎腰從抽屜裏拿出一疊檔案袋,不輕不重地放在桌子上。
“都是關於你的。”
我歪頭看看他:“你查我?”
“不行麼?”
我幹笑幾聲,兩手一攤:“行,當然行。”
陳衡看著窗外,自顧自地感歎一句:“已經很多年沒出現能掀起風浪的年輕人了。”
說罷,陳衡忽然把目光轉向我:“產道酒吧的事,我知道,殯儀館的事,殯儀館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我立馬反問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袖手旁觀?”
陳衡忽然陷入了沉默,燈光的照耀下,陳衡顯得愈發神秘。
無聲地看了我好一會兒,陳衡微歎了口氣。
“無人可用。”
陳衡一翻手,掌心朝上,很淡定地補了一句:“遠看柳樹成蔭,近看無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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