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算四人餐,結果意外成了六人。
“他不是那個?”
沈冬僑有些不敢確信地問周向陽。
“沒錯,就是那個王大爺。”
周向陽提著水壺往嘴裏灌了小半壺,抹了一把嘴後,才讓王大寶進了屋。
王大寶跟著在後頭,垂著腦袋,跟一隻拔了毛的瘟雞似的,抱著自己鋪蓋頭,朝著沈冬僑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初的事兒,是我對不住小娘子,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痛改前非了,叫我王大寶就行,不不不,叫我小王……”
王大寶做什麼都不太行,唯一在行的就是討饒討的特別好,態度也特別誠懇。
後頭的看守有樣學樣,道:“叫我二皮就行……”
沈冬僑一臉懵,這怎麼去一趟外頭,還帶了兩小弟回來?
還小王,二皮,聽著跟鬥地主似的。
“那祁碩呢?”
沈冬僑往後看了一眼,沒見人。
“去找他老……陸頭……去了,應該差不多也快了。”
“哦,那行,我飯已經在做了,我再去加幾個菜?”沈冬僑的目光飄向小王和二皮。
六個人可能不太夠吃。
聽到有飯吃,王大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一下,搶過二皮懷裏的竹簍,往沈冬僑麵前湊,獻寶似的說道:“小娘子,這是我今天早上采的,新鮮的很,不介意的話,拿去燒了吧……”
沈冬僑看著裏頭脆嫩的蕨菜,心下有些驚訝。
他小時候是在山上采過,吃起來味道很鮮美。
可無功不受祿,這能拿?
“他要給,你就拿吧,他天天拿這玩意當飯吃,應該沒毒……”
“啊?”沈冬僑眨了眨眼睛,聽起來好像有些慘,他接過竹簍,客氣地笑道,“那行吧,謝謝了。”
“不不……不用謝,不敢當……對不起……”
看到沈冬僑的笑,王大寶臉漲得通紅,又開始語無倫次。
那模樣還怪好笑的。
“看什麼看?”周向陽不樂意了,伸手就拍了王大寶的後腦勺,“過去坐好!”
周老虎一聲吼,嚇得兩人有些腿軟。
小王和二皮縮著身子,跟兩隻鵪鶉似的,蹲坐在小板凳上,等著訓話。
周向陽坐在長凳上,一隻腳還架著,開始了“拷問”模式。
沈冬僑偷看了一眼,感覺像是山大王訓猴子似的……
他心裏一陣樂,努力開始琢磨蕨菜的三種做法。
這種菜也不經放,第二天就萎了,最好能一次性做掉。
采這麼多,真的是要當飯吃啊?
看來這兩人過得還挺慘的,
這算不算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
“事情就是這樣,那狼心狗肺的王八羔子把我扔在了馬場,我都快死了……”
王大寶聲淚俱下地把自己這一路的“艱辛”說了一遍。
“你們說,他是不是人……不是人,是不是?”
說到激動處,王二寶憤恨地搖著二皮。WwW.com
二皮別過頭,一臉地鐵老人臉。
冤有頭債有主,你別弄我行不行?
“也就是說,你們跟著我們去了馬場,還跟去了湫水縣,看著我們在酒樓裏吃飯,還跟著我們出來?”
周向陽眯著眼回想,其他倒是也沒什麼,但那天他好像跟沈冬僑在城門外頭親嘴來著。